其处在同一计量单位。
而要是真的打算考古性挖掘的话(注意,不是说挖个通道,而是对整个陵墓进行挖掘),那么考古人员就真的要考虑仿照愚公移个山了。
而现在,这个在后世被定义为国家AAAA(绝对没有结巴!)级的旅游景区,似乎现在就真的只剩下‘大’的字眼了……
墨斗开始头痛起来,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历史罪人的负罪感。
月上枝头,嬴政还没回来。
墨斗拿起剪子将烛芯剪断,原本因为远离了烛蜡而飘忽的火苗瞬间熄灭,而在同一瞬间,一簇更加稳定而明亮的光重新汇聚其上。
说来其实直道修建的难度也绝对超乎常人的想象,大部分人可能认为直道就是难在了长度上,虽然这一点并没有错,但是要是单纯地认为秦国需要解决地问题就这一点,那么就太片面了。
我们必须牢记一点,秦国修建的东西绝对不是豆腐渣工程,无论是郑国渠,灵渠,长城都是可以沿用至两千年后的,这其中包括直道。
鲁迅曾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抛却这其中的文学哲理,单单以物理生物的角度看,便是人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实泥土,隔绝了植物生长所需要的空气,以此便形成了路。整个过程的核心点就在压泥土,也就是夯实。
一般来说,像这种人走路夯实出来的路,大自然只要恢复个几个月,无处不在的蚯蚓和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便能将暴露的泥土重新变为草地。然而,秦国夯实出来的直道,即便在两千年后已经荒凉,但那裸露的土地依然没有重新覆盖上任何的植被。以地底下的视角来看,直道便是另类的长城,它如铜墙铁壁般隔绝了咫尺间两千年的自然融合。
简直不可思议。
墨斗越想越出神,恍惚间竟然没有意识到他要等的人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嬴政身上还带着夜间的chao气,他无声地挥手,侍从躬身退下,留下一坐一站的两人。
嬴政看了墨斗一会儿,将屏风旁的油灯端来放在墨斗的面前:“斗不睡,可有什么事?”
墨斗回神,他想了想,将账本拿出来交给嬴政,还是没有贸然提陵墓的事:“没,在等陛下,大王忙完了?”
撒谎,魂儿都快出来了,骗谁?
“没有,”嬴政不置可否地结果账本,干脆在墨斗身边坐下,“将军换了,但问题还在士兵上,疟疾有法子治,士兵的思乡之情没法绝……”
突然间,嬴政顿了顿,他显得有些迟疑地问墨斗:“想家了?”
刚刚墨斗的神情明显就是在追思什么东西,墨斗的来历很神秘,这是嬴政一直都知道的……
“士兵刚集起来就想家了?”很明显,墨斗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还以为嬴政还在说军队的事,关于缓解思乡之情的方法,他想来想去还是只想到了一抔黄土的典例,“要不让士兵没人带份故土?”
墨斗假设了一番,意外地觉得颇有具可行性,甚至还冒出了个不得了的想法,他笑道:“要不干脆让陶工每人个烧个小人带在身边?”
然而嬴政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墨斗,看地对方浑身不自在起来。
“陛……陛下?”被嬴政盯着,墨斗背后冒冷汗,脑子和舌头的神经也开始相互打结起来,下意识地问出了他纠结了一晚上的问题,“说来……陛下怎,怎么不修陵墓……”
说罢,墨斗就想抽自己嘴巴,这挑的是个什么时机啊……
不过嬴政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震动,他眯起眼睛,神情越发严肃,但是嘴上相当随意:“没钱,没时间,况且朕还没……”
墨斗问:“没什么?”
“老了,别动。”
墨斗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微微转头:“什么?”
嬴政没再说话,而是直接伸出左手夹着墨斗的耳朵将对方的脑袋牢牢地固定再自己的掌心中,然后在墨斗眼睁睁的注视下将右手伸到了他的头上,宽厚的袖子直接盖住了墨斗的面部,让他根本看不到嬴政的神情和动作。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啪’地一下崩断了,嬴政收手,指尖缠绕着半根白色的丝线:这是墨斗的白发。
不知不觉间,墨斗也三十多岁了,繁重的工作和巨大的压力不仅让嬴政,也让墨斗早生了白头。
嬴政的语气淡淡的,但神情中竟然带着一丝诡异的欣慰甚至是欣喜,他几乎是用宣布的口吻向墨斗陈述了这个事实:“你老了。”
这个态度,墨斗又气又笑,他刚想说什么,嬴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墨斗所有的言语都哽咽在喉头之间:嬴政说:“原来,你也会老。”
片刻的沉默,墨斗干涩着嗓子问:“所以,陛下不肯造陵墓,其实是因为不肯老……”
嬴政笑了,他坦然点头:“是。”
都说古人视死如生,但嬴政却觉得造了陵墓就离死亡更进一步,见识了显微镜的他不再奢求长生,只想老的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