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继续问了,这工作时间隗小友可有计划?”
为什么对方有这么多问题?!
隗林崩溃地抬头:“当然是想何时便何时啊……”
怎么这人做事这么莽撞?!
王绾无奈地叹气:“做事怎么能如此随意啊……”
命运就如同一个好奇的科学家,总是爱将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放置在一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慢慢发酵、反应,然后产生出一系列的反应,有时好有时坏,而这一对,便会为秦国留下一段传奇。
……
魏国,大梁。
北方的天气总是干燥而冰冷的,即便是黄河水也被冻得结结实实地,马蹄被包裹了绸布,在冰面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震得人发寒发冷。
“将军,太危险了,咱们走吧。”
不知道王贲跟王翦说了什么,王翦竟然直接答应了王贲率领尽一半的部队来到了魏国,而他们刚刚从燕地赶到了魏国,王贲便直接来到了大梁附近一直游荡勘察,似乎在确认了什么。
王贲身边的卫兵冻得瑟瑟发抖,他的手因为长时间牵着缰绳暴露在外面而发红发肿,整个人就僵硬在了马背上,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但即便如此,王贲一点撤离的计划都没有,他牵扯着发紫的嘴唇不紧不慢道:“急什么,让我再看看清楚。”
王贲的样子并没有比身边的卫兵好多少,甚至因为高举着望远镜而受到了更多寒风的袭击,但他就如同雕塑一般挺做在马上,手不见丝毫的颤抖。
见到如此,卫兵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嘟囔了几句:“您在看什么啊……”
王贲笑道:“我看那大梁城墙厚实,想必这些年定是将钱用于这上面了。”
卫兵哑然:“那您还笑得出?”
“如何笑不得?”王贲将望远镜的方向一转,看见了原本应绵绵无穷的黄河水此刻如静止一般冻在川谷间,他突然问道,“你说这黄河水有多少?”
卫兵没反应过来:“嗯?”
王贲没理他,像是自问自答道:“煮一瓮的鳖总够了吧……”
卫兵理所当然:“当然够了!”
王贲反问:“那若是一城呢?”
“啊?”卫兵犹豫了一下,“那也没那么多柴火啊。”
王贲终于放下了望远镜,他点点头赞同道:“那便直接淹死罢。”
说罢,便牵绳转头,奔回营地,接下来的事可不好做,他要早做打算,只留下还在纠结的卫兵:这鳖怎么淹死啊?!
第 141 章
每一个决定, 都只需要一瞬间的灵光;而当真正要执行下去时,无论是计划的确定, 还是实施的过程, 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经历与时间。
就比如说王贲要借助黄河之水攻下大梁,看似简单,若要真正实行起来, 便需要河道的引向, 然而要是在平常这工作量还好,可现在是在冬季——地上全是冻土, 砸都砸不开的那种……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取材,砍伐黄河周围的树木用作燃料,以此融化冰土而实现挖掘, 虽然速度慢, 但工程好歹开展起来了。
确认过一切没有问题之后,王贲便直接将事情上报给了嬴政,便安安心心地等着战机的来临,而这份战报被秘密送到咸阳后,便受到了一系列的好评,被嬴政秘密招来的大臣们确定了王贲计划的可行性, 嬴政见此也便开始准备对魏国的全面进攻,大家都很开心, 除了墨斗……
此时的黄河还不叫黄河:河面宽阔,水量充沛, 水流清澈——最古老的字书《说文解字》中它被称作为“河”。
母亲河孕育的不仅仅是一个民族的诞生,她还赋予了所有流水‘河’的概念,而她本身也在单字‘河’的基础上添加了许多的形容词:最古老的地理书籍《山海经》中称其为“河水”、《水经注》中称“上河”、《汉书·西域传》中称“中国河”、《尚书》中称“九河”、《史记》中称“大河”……
而这所有杂七杂八的名字最后终结在汉朝:到了西汉,由于河水中的泥沙含量增多,有人称她为“浊河”或“黄河”,虽然当时未被普遍认可,但到唐宋时期,这条母亲河最终还是以她浑浊的颜色,确定下了她最后的称谓——黄河。
在任何的水患问题中,滥砍乱伐是永远的理由,随着生产力的日渐生长,社会对能量的需求也日渐增大,而在古代,人们只会通过燃烧木材这最低效的手段来获得所需的能量,无疑,汉代的需求便是黄河的最大承受量,而黄杨题凑之风的盛行更是加重的黄河的负担,从而导致了黄河流域整个生态环境的崩溃。
虽然‘黄河’的名字是墨斗最熟悉的名字,但是无论如何,他并不希望她会真的被冠上这个名号:明明是为了灌溉众生,却摧毁了大地,想必这条母亲河也会懊恼和伤心吧……
墨斗想了一天,然后第二日便带着草皮和泥土走进了嬴政密谋的房间。
对于墨斗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