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重重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起来吧。婚姻之事讲究你情我愿。既然你家不肯,这事便作罢。你快回去读书吧。”
周正涨红着脸,头也不敢抬,“先生,我父母打算回老家。作为儿子的应该近身侍候,以后不能在跟您学习,望您保重身体。”
陆时秋轻叹口气,“你若是担心我会寻机报复,大可不必。先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周正摇头,“不是!不是!先生,我家已经为我寻了夫子。”
陆时秋将信将疑。
不是他自夸,在月国先生圈,他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周家既然想让儿子成才,没理由舍弃他改选旁人。
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陆时秋打算回头就让人去打听,看看周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冲对方挥了挥手,“行,你去吧。”
周正长舒一口气,行了个礼,告退出去。
等他一走,陆时秋揉了揉额头。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陆时秋头也不抬,“进来吧!”
来人没有发出声音,陆时秋有些惊奇,一抬眼,便看到一身便服的赵烜立在他面前。
陆时秋刚要起身行礼,赵烜抢先一步扣住他,“先生,弟子此次前来是向您请罪的。”
陆时秋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请什么罪?”
赵烜拱手行礼,“先生,你们的婚事是我拆散的。”
陆时秋心头蹿起一股火,眼里的火星子仿佛要飞溅出来,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赵烜不想瞒先生。他知道自己这么做自私。但是他被妒火烧了三天,实在忍受不了,所以就向周家透了底。
周家果然很识趣,没敢再肖想小师妹。
但是击退对方,赵烜却一点也不高兴。先生宁愿将小师妹许给这么窝囊的人,也不肯将小师妹嫁给他,可见在先生心里,他是多么不值得信任。
“先生,您不愿将小师妹许给我,我能理解。但是我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把小师妹许给旁人。”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点燃后,伤人伤己,他不得不压下。
陆时秋还是第一次看到赵烜态度这么强硬,此时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前这个弟子哪怕平时再怎么尊师重道,终究也是个帝王。
他有任性的资本,有目空一切的实力。
若这人不是个帝王,陆时秋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当仁不让,冷冷看着对方,“那你要怎么办?让她一直孤身一人?”
赵烜死死抿着唇,握紧了拳头,“先生,你要怎样才肯将小师妹嫁给我。只要你说,我一定都应了你。”
陆时秋背着手,都应了他?
说的这么好听,若他真提出来,他可未必能答应。
陆时秋倒也没有提赵烜办不到的。
比如让赵烜不当皇帝。这纯粹就是胡扯。赵烜是经过天皇女皇经心养大的。就算赵烜不想当皇帝,那老两口也不能让。
再说了,换个皇帝,他女儿还能得到重用吗?这种要求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已,他才没那么傻。
陆时秋打量着他,“你若是想我答应也成。只需满足我三个条件。”
赵烜眼睛一亮,险些失态,“您说!”
陆时秋定定看着他,“第一:你此生只能有我女儿一个。第二:我女儿生的孩子必须有一个姓陆。第三:我女儿当皇后可以,但是现在的官职也不能丢。”
这每一条都是刁难。以赵烜的能力,恐怕只有第一条能办到;剩下两条,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办不到。
皇nainai说得没错,帝王也不是无能不能的。让他的孩子姓陆,皇族那边就不可能答应。
陆时秋提这三个要求,只是想让赵烜知难而退。不要再妄想阻止他女儿嫁人。他费劲巴拉找一个,而人家三言两语就能搅散一个。他多冤呢?
赵烜果然被他难住了,“先生,头一条我现在就能答应你。在您心里,您觉得我年轻,将来一定会禁不住诱惑。可您能做到的事?为什么就认为我做不到呢?这么多年,我在您身边,可曾多看过别的女子一眼?”
陆时秋认真想了想,还真没有。
不过那又怎样?他现在没看上,不代表将来看不上。
“当然我也不瞒您。我之所以没看过那些女子一眼,是因为我皇nainai小时候总拿后宅那些蛇蝎美人吓我。”
这倒是真的。
女皇担心赵烜像他生父一样好色。将四岁大的他抱在膝上,讲女子有多可怕。让他不要犯以貌取人的错误。
这也是赵烜当初跟囡囡一起比赛,没有因为她是姑娘家就故意让她。因为在他心里,表面看起来越温软的女子其实内里越狡诈。
“至于后两条,先生,我需得回去跟长辈们商量。”
陆时秋不相信天皇女皇能答应这个要求,随意摆了摆手,“随你!”
赵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