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干了以后他还有没有命在。
“我没有。”关熠说。
林赛狐疑地盯着关熠。关熠不露声色,目光扫过林赛的鼻子,嘴唇,喉结,又回到眼睛,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开始想入非非。
“上车。”
林赛重新坐好,戴上了头盔。
关熠被这突然的虚晃一枪弄得摸不着头脑,默默地在后座上坐好。重新搂住林赛的腰,关熠刚在心里说了句“真细”,林赛忽然又扭了过来。
“……”关熠怀疑林赛在他的脑子里装了监视器。
“我刚想到,”林赛说,“你有钱住好酒店,居然还要我来帮你付账?”
“酒店的会员卡里有预付费。”关熠掏出钱包给他看,“只有二十块。”
“这不是还有张银行卡?”
“信用卡,透支了。”
“手机付款?”
“手机上只绑定了信用卡。”
林赛还想说什么,关熠说:“我会还你的。还有刚才吃饭的钱。”
林赛一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关熠朝他点点头,“走吧。”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对不起,我刚才讲错话。”
关熠笑了笑,让他不要在意。林赛换了个话题,问关熠要在酒店住多久,关熠说打算住到他父母办完事走,估计要半个多月。
“那你住酒店要花多少钱?”林赛听着就心痛,“你为什么不去苏昂家里住大别墅?”
“他家里来亲戚了。等他家亲戚走了我再搬过去。”
“其实你可以——”
“我可以什么?”
林赛一句“来我家住”卡在喉咙口,不知道该吐出来还是吞回去。和关熠坦诚的目光对视片刻,最后他还是犹犹豫豫地吐了出来:“你可以……来我家住?”
但关熠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有点惊讶,继而平静地说:“不方便吧?你不用勉强。”
“不勉强啊。大家是兄弟,当然要两肋插刀喽。”
说到这里,林赛心里一松,仿佛大石落地:没错,他只是在救济兄弟而已。关熠刚为他出了头,他当然要投桃报李。男人,就是要讲义气!
林赛立刻底气十足,热情邀请关熠。关熠推拒了两回,深受感动,最后还是答应了。
兄弟二人冰释前嫌,愉快地一路飞奔回家。
当林赛打开家门,再推开卧室门,关熠睡在哪里就成了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沙发倒也能睡,但一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要想在沙发上睡得舒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还要睡上好几天。林赛原本想让关熠在客厅地板上打地铺,这个时节的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然而想起前段时间关熠在医院里的矫情样子,林赛还是选择打消这个念头。
“你在客厅睡沙发,还是去我卧室睡床?”林赛问。
“我要是睡床,那你睡那里?”
“我也睡床啊,各盖各的被子就行了。”
林赛看见关熠张了张嘴,生孩子似的挤了半天,最后挤出来一句:“我睡床……或者沙发都可以。”
“……那你睡沙发吧。”
林赛洗完澡出来,关熠已经在沙发上睡下了。客厅里只亮了一盏落地灯,大约是关熠专门给林赛留的,怕他出来看不见。
林赛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薄毯下鼓起的一团动了动。林赛低声说:“你睡了?那我关灯了?”
关熠忽然从毯子下面露出头,说:“我还没有睡。”
他的眼珠被落地灯映成金棕色,里面仿佛有水流动,林赛弯腰站在沙发边,和他的头挨得很近,几乎看见自己的毛巾在他眼睛里倒出的影子。他不由自主地问:“换了床睡不着?”
“可能是。”
关熠坐起来,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凉水。林赛索性在沙发的宽扶手上坐了下来,用毛巾擦头发,问:“你和你爸妈关系不好?我以前听你说你爸妈蛮关心你的。”
关熠盘腿坐在沙发上,笑了笑,说他父母这次回来是为了处理国内留下的一些资产,有的要变卖,有的要转到关熠名下。他显然答非所问,但林赛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你以后就是有钱人了。”林赛开玩笑。
“等手续办好了,请你吃大餐。”关熠也笑。
“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爸妈离婚是好事,家里没人吵架,逢年过节我还可以拿两份红包。”
关熠有点惊讶:“你爸妈离过婚?”
林赛说,他刚念小学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吉门的家里生活的是他母亲、他继父和他同母异父的妹妹。继父是大学教授,林赛从小就被他督促学习,别的同学仗着父母不懂,一通胡来;而他每天回家吃饭前都要在继父面前背英语课文。
关熠微笑着说:“我小时候也要被父母守着练琴。本来我是拉大提琴更多的……因为我爸爸的缘故。他是很厉害的。我怎么练都没法让他满意。其实他并不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