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低领,露出大片白色的皮肤,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T恤下什么东西慢慢膨丨胀起来,越变越大,变成女人的胸脯,把T恤上的印花图案顶得变了形。林赛被人抓住两只手按在那对柔软的ru丨房上,一个模糊的声音对他说:“这样你就喜欢了?”
林赛惊醒过来。
设置过定时的空调早就自动关机了,林赛脖子一圈全是黏糊糊的热汗。昨天他把遮光的厚窗帘拆下来洗了,只拉上了浅色的亚麻窗帘,卧室里很亮,风不时吹动窗帘,金色的阳光从缝隙间钻进来,在天花板和墙壁之间游移不定。窗户很隔音,楼下汽车尖锐的喇叭声还没有他的心跳声剧烈。
林赛把被子拉过头顶,渐渐想起来那件丁香紫的T恤是他某一个前女友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忆什么前女友。他躺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右手臂终于麻了,他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梦里那股奇怪的香味又侵上来,他翻了个身,看见一个陌生的香包摆在床头柜上。
昨天晚上他去阿飞家里吃饭,临走前阿飞硬塞给他一个香包,说是老板出去旅游带回来给他们的纪念品,能安神助眠。
林赛和那个艳紫色的香包对视了一会儿,在心里祝它冚家富贵。
阳光把整间公寓都照得透亮。林赛推开窗户,干燥的热风卷进来,窗外的树叶此起彼伏,发出海浪一样的声音,油亮的叶子也像海面一样,闪动着细碎的光辉。
画满三角钢琴的草稿铺了一地,有的图上用红笔标了圈,有的在空白处写了字。林赛看了一眼贴在桌边的截稿日期,绝望地往后一倒,四仰八叉地瘫在地板上。
好想绑架关熠,把他锁在小黑屋里,用刀顶着他的脖子,逼他给自己改稿子。林赛叼着铅笔,认为这个想法的可行性非常高。关熠那副小白脸的样子,林赛觉得自己一拳就能放倒他。林赛随手画了一个长着犄角和龙尾巴的圆头小人,肚皮上写了个“关”,盘踞在大宝箱上;又画了一个手持宝剑披风飞舞的圆头小人,肚皮上写着“林”。林赛想了想,又在披风小人的左手加了一柄威风凛凛的盘龙三叉戟。小龙人跪在披风小人脚下,抱住披风小人的双腿,耷拉着尾巴痛哭流涕嗷嗷求饶,被披风小人一顿痛打仰翻在地,一缕游魂从头顶升起。披风小人抱着装满金银财宝的宝箱满载而归。
林赛心情大好,甚至觉得关熠都不那么可恶了。想到这里,突然一道电光闪过思想的荒野,林赛如梦初醒,把刚刚画的四格漫画全部涂掉,在旁边用血红的马克笔写上“直男,你清醒一点”,粘上胶带,贴在了卧室床头。
每天一睁眼就看见床头直男警告的林赛心如磐石,每天认真钻研音乐知识,连游戏都没有上线。
一开始林赛还坚信自己一定可以解决,古话说得好:“有志者,事竟成”。然而几天的悬梁刺股之后,眼看截稿日越逼越近,文档里的作废草稿却越来越多。林赛终于相信另一句古话说得更有道理:隔行如隔山。
林赛躺在沙发上,找到手机,给苏昂发消息:帮主,在吗?
苏昂:在。要约吗?
林赛有时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关熠是基佬,而苏昂是直男。
林赛的话刚起了个头,苏昂就猜到了,爽快地答应下来,说你放心,我马上就去钢琴系给你找来一个天才。
林赛说那倒也不必,太大材小用。
苏昂说,牛刀杀不杀鸡我不管,但是不找个厉害的,不能体现我上天入地的交际人脉,有失水准。
林赛:……你属孔雀的吧,不炫耀会死?
周末两人见面,苏昂穿了件颜色淡雅的印花亚麻衬衣,戴了副墨镜,头发像是刚剪过,一副风流无双的派头。林赛刚拍了一句含蓄的马屁,苏昂立马接上:“这衣服我女朋友挑的。黄金鞍当然要配千里马,一般人配吗?”
林赛由衷觉得,能和他做这么久朋友的关熠也是非常之辈。
想起关熠,林赛下意识就想打听他的情况。自从那天晚上尴尬收场以后,他俩一直都没有再联系过,但又觉得会被苏昂添油加醋拿去到处八婆,只好忍住装没这回事。苏昂也一点没提,待林赛还跟以前一样,儿子老弟的乱叫。
林赛坐在咖啡馆里,苏昂去门口接学弟。据说这位学弟是个钢琴天才,家道中落放弃国外名校,才华横溢获奖无数,听得林赛肃然起敬。脚步声传来,林赛转身看去,一个年轻人跟着苏昂走来,个头不高,身形瘦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紫白相间的短袖格子衬衫,牛仔裤,灰扑扑的帆布鞋。
他看向林赛,有求于人的林赛立刻露出和女孩子搭讪时的笑容,热情万分地和他打招呼。天才学弟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拘谨地挠了挠头。
不到半个钟头,林赛就咨询完了。学弟急着回去练琴,二话不说拔腿就走,只留下吊儿郎当的林赛和风流不羁的苏昂在咖啡馆里蹉跎光Yin。
林赛说:“这个学弟看着一点都不像学钢琴的。”
苏昂问:“你以为学钢琴的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