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传来了敲门声,却是郎湛来了。
"出来。"郎湛神色冷漠的模样委实令人胆颤,阮璎乖乖出了房门,跟着他到了隔壁的隔壁。
"进去。"
阮璎了然,原本是怕秦太后跑了才安排她们二人一间房,现今秦太后已答应,也没必要防着她了,三人一人一间岂不美滋滋?
见四下无人,她欢喜地笑了一声,"谢殿下。"郎湛拧眉。
她连忙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我会记得扇的。"郎湛不发一言地回了隔壁。
阮璎一个人舒服地躺在床上,心想殿下竟也是细心之人,心胸也开阔得不行,明日定要好好对他献献殷勤,稍后就勾着嘴角睡去了。夜里,她睡得香,也没空给自己打扇子,好在并不热,有风吹得她遍体舒爽。
第二日,三人一起吃早饭,阮璎侍奉完秦太后,准备为郎湛布菜。郎湛瞧着并不领情,"坐下。"
秦太后闪烁着Jing光的一双眼在两人身上溜了一下,忽地一笑,"小璎璎一大早就Jing神得很,昨夜睡得很好吧?"
阮璎看了一眼郎湛∶"是的,祖母呢?"
这一眼让郎湛产生了错觉,他以为阮璎发现了,登时一改冷淡的态度,眼里含了点笑意。
秦太后叹了口气,"老了,不比你们小年轻睡眠好,况且夜里这么热,也没有老头子给我打扇驱蚊,能睡着就不错了。'
明昨晚您睡得很沉,阮璎腹诽着,嘴上却奇怪地回,"热?并不呀,我凉快着呢。郎湛的眼神瞬时变了。
秦太后哈哈大笑,"是不热来着,但我这老婆子怕热嘛。"瞅见郎湛脸色渐冷,她哼唧着收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个,快坐下吃饭!"
"是。"
饭罢,三人赶路,途中,阮璎忆起知秋,遂询问秦太后,秦太后淡淡哦了一声,"出了宫,我便放她回家了,约莫还在京中。"
阮璎傻眼,合着知秋真没出京!
"问她做甚?"秦太后问得随意,她却听出了警告之意,只好含糊地寻了个理由,"一直没瞧见她,颇为想她。"
秦太后一笑∶"小璎璎果然是重情之人。"阮璎干干一笑。车厢里归于安静。
三人赶至京中已是五日后。
这一日,白日已尽,夜色来袭,三人回了宫中。按理说,阮璎从牢房里偷偷出来,一回来合该先回牢房,但秦太后觉着麻烦,"无需费劲儿,哀家带你去见郎宣。
正好阮璎也想去瞧瞧宜妃,郎湛又无意见,三人当即往奉元殿去。
至地方,只见成排的守卫宫女内侍都站在殿门外屏气凝神,秦太后听着从半开的殿门里传来的打骂声极为欣慰,"老早以前,哀家就同纯敏说过,男人不老实,打一顿就好了,纯敏当真学得快。"
阮璎呆了。
合着皇后娘娘揍永旸帝这习惯是您教得!
来不及说什么,秦太后已抽出后背上的桃木剑往殿里去了,"哀家去劝劝,你们等会儿再进去。"三步并作两步就进殿去了。
阮璎吞了口唾沫,这架势不太像是去劝架啊!望了一眼郎湛,郎湛神色淡淡,"无碍,打不了太久。"
阮璎不服不行,若是她摊上这事,她爹、她娘、她nainai打群架,她估计能疯。腹诽完又一怔,她也没机会疯了,阮家就剩下她与姑姑了。
出神之际,永旸帝的一声怒吼扯碎了她略微伤感的情绪,她忍不住往前行了一步,话说你们打你们的,可别伤着了姑姑。"殿下,我们凑近瞧—瞧吧。"
两人走近,隔着半开的殿门,正瞧见永旸帝被郑皇后打得满地打滚,秦太后难能可贵地没动手,正瞧得兴致勃勃。
阮璎不明白了,好歹她与永旸帝也是母子,就幸灾乐祸地瞧着自己儿子被打? 遂低声问郎湛,"太后娘娘该心疼了吧?"
郎湛哦了一声,"阮姑娘多想了。'
阮璎正瞧得认真,咋一听这个称呼,神思被狠狠扯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了,殿下不这样喊,她还当在外面呢。
也对,日后他们的关系就恢复正常了,他喊自己阮姑娘,自己喊他殿下,泾渭分明,绝不越雷池一步。
又想,殿下自离了明州就瞧着不太对儿,若真是自己惹他不舒服了,总该道了歉,再者在明州他没少照顾自己,还该谢一谢他。
阮璎打定主意,等见了姑姑,与她商量商量如何谢殿下吧。
"小璎璎,进来。"
里面传来秦太后的声音,郎湛示意阮璎进去,阮璎低眉,路过趴地上的永旸帝,到了秦太后身边。
秦太后道∶"去瞧你姑姑吧。"
阮璎雀跃地回了一声是,将一进寝殿,就被宜妃抱住了,她笑着回抱,甜腻腻地喊,"姑姑!"
宜妃含笑。
两人抱够了,阮璎扶她坐回寝床上,这时殿外突地传来郑皇后的冷笑声,"死了没?"秦太后∶"没吧?"郑皇后∶"没死就起来。"
她不禁往外面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