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握着她的手给大夫瞧的,只顾低头咬唇,唇角都快被她自己咬出痕迹来了,直到大夫说了无碍,她的手才被塞回郎湛的袖子里。
肯定是天气太热了,她的手心才出了很多的汗,郎湛的也是,但两只手shi黏黏地缠在一起,怎么想都觉着怪。
故而,一出医馆,阮璎便低声道:“夫君,我手热。”郎湛这才晓得放手,随着袖子里一空,心头也怅然了一瞬。
其实此时落日已没入天际,晚风拂来,热气被吹散大半,其余的好似都拢在阮璎身边,烘得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心头还在止不住回想郎湛手心的温度。
两人上了一座桥,这会儿行人不多,桥下流水汩汩清澈见底,岸边绿草茵茵柳色青青,阮璎自打进了明州还没出来,乍一见此景,周身热气顿时散去,心头清爽起来。
郎湛瞥过来一眼,“夫人若喜欢,我们可去姻缘桥走一走,那里景致远远胜过此处。”
明州的姻缘桥是出了名的,原因也正在姻缘二字上,阮璎在京中也有耳闻,曾叹没有机会瞧上一眼,郎湛这一提,提得甚是时候,她当即忘却这几日的行事准则,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孰不知正中郎湛下怀。
郎湛本就要打算带她去一次,只是还未想好时间,既然今日凑巧了,他二话不说就领着阮璎往姻缘桥去。
下了小桥,穿过长街,前方便是姻缘桥。远远一望,桥身十分古朴,若没有姻缘二字,实在不算打眼。
阮璎才细细瞅了一眼,忽地见桥上走下一行人,这行人步子不算慢,还未容她瞧清,就听见郎湛嘴边扯出一声冷笑。
30. 追妻第五式
一行人中,为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城。大路并非不宽,这行人往旁边走也可,但一眼认出郎湛后,李城前几日所受的屈辱瞬间涌上心头,脸色铁青地奔到了两人跟前,二话不说就冲郎湛挥起了拳头。
郎湛只觉眼前一晃,一道娇小的身影就掠了过去,他一惊,当即伸臂,于是阮璎凭着一股冲动才跺了一脚李城的腿,就被他扯到了怀里。
而后一道凄厉的喊叫从李城嘴里发了出来,生生吓了众人一跳,只见他一个大男人愣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抱起自己的左腿就是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嚎,可谓颜面尽失。
随行的李家奴仆更是目瞪口呆,不……不至于吧,人家姑娘就跺了你一脚,就算使了劲儿,可这姑娘瞧着娇滴滴的,根本没什么力气吧,少爷你这哭爹又喊娘的,太丢人了吧。
过路的行人也不由吃惊地驻足,只觉李城不要脸至极,即便是耍赖也要分对象啊,人家一个姑娘能有多大劲儿!
李城哪里还顾得上鄙视他的众人,眼角飙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如此模样若不是真疼,那做戏的功夫真是无人能及了。
郎湛思付着,脑中忽地冒出一个念头,垂眸去瞧阮璎,阮璎正乖乖地窝在怀中,一时间这个念头就被心头的柔软遮过去了,他抬眼同李家人说了声,“再不送他去医馆,这腿就要废了。”
李家人一听,速速抬起李城离开了,一旁的看众瞥过来,不免多瞧了几眼阮璎,正暗暗惊叹她的模样,忽觉身上似利剑穿来,一错眼正对上郎湛的眸子,顿时遍体生寒,当即逃之夭夭了。
阮璎被郎湛禁锢着,想挣脱又挣脱不开,不由从怀中抬头,清亮的眼神望着郎湛,瞧得郎湛手痒,十分想抚一抚她的发,好在理智阻止了他,他不舍地将阮璎松开,“你将才只踹了他一脚?”
“嗯。”阮璎轻声答了,低垂的视线乱瞄,若是郎湛瞧见,便会发觉她有事没说,可郎湛分心了,适才即便没有阮璎,李城那拳头也砸不住他,他动手,只会比阮璎踹那一脚更厉害,他只是欢喜阮璎知晓护着他了。
阮璎实则也有些懵,但那一刻她想的是竟然敢对殿下不敬,莫大的勇气推着她做出了这个举动,如今想来确实很突兀。
一时间,两个人一个暗自欢喜,一个默默后悔,都未再说话。昏色从天边蔓延,夜又要来了,空气清凉起来,过了一会儿,郎湛开口打破了沉默,“饿不饿?”
这确实是个好话题。
阮璎:“嗯。”
两人间的氛围略怪,直到郎湛领她吃过晚饭,阮璎都觉着周身无形中冒着那种蜜糖似的气味,扑到鼻子里甜得很。
阮璎动动鼻子,偷偷闻了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甜味,那就是殿下身上的了。
她默默去瞅郎湛,郎湛无所察觉,步子稳得很,她便不好提。
郎湛又领着她回到了姻缘桥,不久前还人迹寥寥的姻缘桥已热闹起来,阮璎诧异,这才想起以往在京中,听闻明州有姻缘桥,每逢盛夏季节,夜里还有花市,说是花市实则是有情人的相会之处,不然也不会叫姻缘桥,莫不是正赶着这几日?
阮璎说与郎湛听,郎湛并非一无所知,可还是配合道:“应是赶上了。”
阮璎兴致盎然。
此时,熙熙攘攘,人声喧嚣,两人往灯火通明处去,郎湛恐阮璎与他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