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并没有将崔颢的事放在心上,而且心中多少有些怨愤,觉得安义侯不该在这样紧急的时候,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徐清欢让张真人去查过,郑家丢失庶长子的时候,郑大太太刚刚怀上郑二爷,也就是说郑二爷出生之后,就成了郑家唯一的子嗣。
徐清欢问过去:“郑家大爷是什么时候丢的?”
郑大老爷没有了耐心,只是敷衍道:“就是上元灯会上,他姨娘没有看住,让他被人伢子拐走了。”
徐清欢道:“家中内眷和小公子去看灯,就没有ru娘和下人跟随吗?怎会轻易就让人伢子得了手。”
郑大老爷一脸厌弃:“还不是他姨娘,将人都支出去买东西,就连ru母也被遣走了,她自己又去看花灯,这才让人伢子找准了机会。”
听到这话,徐清欢道:“那位姨娘可真是个糊涂人,为了一些物什儿丢了孩子,这桩事后定然十分后悔。”
郑大老爷厌弃道:“都是家门不幸,也怪我当时没有听你婶娘的话,将谦哥留给她抚养,那女人自以为生了子嗣恃宠而骄,出了这事竟然还不知悔改,硬说有人故意陷害她……”
郑大老爷说到这里准备结束这个话题,却听到徐清欢脆生生地道:“那会不会真的是被陷害了。”
郑大老爷和郑大太太顿时都愣在那里。
“当然不是了,”郑大太太急着道,“谁能陷害她,谦哥丢了之后老爷就将所有人都审了一遍,除了她之外,剩下的人都是众口一词,一个人是说谎,所有人都这样说那就是事实,后来拐走谦哥的人伢子也被抓到了,他承认谦哥是被他带走的,可怜的谦哥一直都娇养在家中,那里受过如此的折磨,被他带走之后就生了病没了。”
郑大太太说完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老爷很是喜欢谦哥,为此大病一场,多亏后来有了志哥,这个坎才算过去,现在志哥又……这真是要了我们老爷的命。”
郑大太太两三句话又将话题引到郑二爷头上。
安义侯道:“郑家祖上是武将出身,既然你们已经让志哥上过军功册,心中就该有这个准备,等一会儿志哥受罚之后,若是能见上一面,你们就劝他不要埋没了祖先的名声,这才是正途。”
郑大老爷咬着牙应了:“还盼着侯爷能周旋一下,不管怎么样,先让我们见孩子一面。”
“能见了,”徐青安的声音传来,“你们出去就能看到我那表弟了。”
郑大老爷和郑大太太听得这话,立即起身向军帐外走去。
徐清欢也跟着走了出去。
卫所离水师驻扎的军营本就紧挨着,从这边能望到那边的情形,因为薛沉抓了大族子弟前来充军,许多人家都过来打听消息,如今军营有了动静,众人都一拥上前,希望能够看到自家人。
雷叔走上前禀告:“闫家也来人了,托了人也使了银子,可现在没有人敢应承。”
常州水师已经变了天,如今薛沉坐镇从前那些路数没有了用处,常州这些藏在常州总兵身后的人家此时此刻已经乱成一团。
“来了,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紧接着就看人群中有几个人被拖了出来,最前面的就是郑二爷,郑二爷屁股有血迹透出来,仿佛已经没有了半条命,只能张口哀嚎。
徐青安低声道:“我去看了,因是初犯只打了五十仗,留他们的性命为国尽忠呢,那些人长得细皮嫩rou可真不经打……”
徐清欢道:“这是要将他们带去哪里?”
徐青安道:“宋大人下令将他们绑缚在船上一日,代替那五十杖,下次敢再逃走,直接枭首示众。”宋某可真是冷酷无情,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最可怕的是军中将士都肯听他的。
虽然这威风徐青安很是羡慕,可仔细想想悲从心来,嫁给这样一个人,他娇滴滴的妹妹定然要吃亏了。
听到有人说要将儿子绑在船上,跟随战船一起去迎击倭人,郑大太太惊呼一声,差点就晕厥在那里。
周围乱成一团,可军营中却士气高涨,如今军营中的将士都是几经战事,许多人浴血奋战之后却仍旧没能拿下军功,倒是这些大族子弟什么都不用经历,就能坐享其成,而且还高高在上地踩在他们头上,如何能让他们不恨。
现在这些人被薛总兵和宋大人惩治,当真大快人心。
看着眼前的情形,徐清欢心中微微一笑,他还是那让人头疼的宋侯,他此举不但能方便她查案,也正好借此整饬常州,振奋军心,从此之后不知有多少人心向泉州水师,想要投效在宋大人麾下。
郑家下人上前搀扶郑大太太。
郑大太太道:“还有什么,还打听到了什么?”
郑家下人道:“除此之外,宋大人还让人严查从前的军功册,若是查出问题就要……”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郑大太太耳朵嗡鸣作响,三魂七魄都吓得要抽离身体。
薛沉,宋成暄。
这两个人是从泉州而来,泉州离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