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睡觉,可能是因为有点热的缘故吧,被子只盖在他的腰上,露出谢繁白皙的脊背,就是上面多了一些红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被猫挠了一样。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的谢繁睡得很沉,本来苍白冰冷的脸颊,看起来也有了一点人气。
许桑榆把手里的碗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坐在床边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伸出手,把他脸颊一侧凌乱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她在床边坐了很久,大概将近半个小时吧,谢繁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的目光看起来还有一点涣散,显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就算是涣散的目光,也很快的锁定了许桑榆。
心虚的谢怂怂同学表现的十分乖巧,脸贴在许桑榆手背上蹭一蹭,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阿榆,我们是和好了吗?”
许桑榆笑着抚摸他的头发:“你在做什么梦呢?起来吃饭,一会儿还有活要干。”
谢繁看起来更可怜了,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他的左手被锁在床上,只能用右手慢吞吞地穿衣服,一边穿还一边道:“就算阿榆你不锁我,我也不会逃跑的。”
“呵呵。”许桑榆笑声当中毫无感情,谢繁一下子就闭嘴了。
他穿好了衣服之后坐在床边,用自己仅有的一只能够活动的手,一点一点的喝粥,许桑榆就在一旁抱着手臂站着,也不说话。
等到谢繁慢吞吞地喝完粥之后,她就收拾收拾碗筷,端着出去了。
这期间没有再和谢繁说一句话。
谢繁很想抱一抱她,就是单纯的抱一抱,想跟她安静的待在一起,然而许桑榆根本不想理他。
他只能自己委屈巴巴地缩在卧室里,眼巴巴的看着门,等许桑榆再回来看他。
过了一会,有人推门进来了,谢繁眼睛亮亮的抬起头,然而进门的根本不是许桑榆,而是江岚。
江岚挺不耐烦的,把东西搬进来之后往那一放,硬邦邦的道:“阿榆姐让你好好干活,晚上的时候会有人过来验收的。”
他显然不想跟谢繁同处一室,放下东西之后很快又走了。
谢繁继续抱着膝盖发呆,发了一会儿呆之后,老老实实的拿起晶核开始干活,唉,希望表现好一点之后,女朋友能够逐渐消气吧。
他就这么在小黑屋里呆了整整三天,许桑榆会过来给他送一日三餐,如果有时候忙没有空的话,就会是别人来给他送。
除了第一天晚上的疯狂之后,许桑榆晚上也没有过来了。
谢繁除了工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不过现在的生活已经比想象中好很多了,只是他这个人永远不知足。
自个一个人在外面徘徊的时候,做梦都想见到许桑榆,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等真正见到了,又贪心的希望她不要再生气了,愿意像以前那样,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陪他度过深夜。
于是每天三餐的时候,就成了谢繁最期待的时候,虽然有可能推门进来的不是许桑榆,但也有可能就是许桑榆啊。
大概第三天晚上吧,谢繁依旧睡不着,只是以前失眠的时候,许桑榆会很宠他,愿意抱着他,一晚上都不松开手。
她会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让他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一样。
而现在,无论夜晚有多冷,他有多孤独,是否一夜睡不着,许桑榆都不肯管他了。
谢繁越想越委屈,又因为这是自己自找的,而没有办法埋怨任何一个人,就只能那么不断的失眠,怎么也睡不着,等待天亮。
然后突然就有人敲窗户。
谢繁手是被锁着的,没有办法移动太远,但能够得着窗户,他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挪过去,把窗户给打开了。
窗口很快就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湖溪从外面把脸探进来,充满了真情实意的道:“老大!我来救你出去了!”
谢繁面无表情,过了两秒钟,碰的一声又把窗户关上了。
湖溪:……
他真的害怕被迁怒,把小命也搭上了,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谢繁也不会被抓过来,他这两天的时候一直在努力的表现,假装是自己一个二五仔,天天跟着那群工具人老老实实的搬砖,而且因为他是丧尸,根本不会累,所以就算别的工具人累了在那歇息的时候,他也在不停的搬砖。
所以这两天搬砖搬得最多的人一直是他,每天他都是第一名,可能是他的勤快让大家觉得他很听话,所以就放松了对他的看管。
湖溪深知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是一个多么神经病的人,这一次因为他的缘故,他们大脑被抓了,那么一旦大佬某一天获得了自由,到时候倒霉的人就是他了。
所以为了将功赎罪,他一直在搬砖的同时努力的踩点,寻找最佳的、最适合逃跑的路线,然后等待对方放松警惕之后,湖溪就过来试图表忠心,想要把他们家大佬救走了。
湖溪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演技,趴在窗口,深情的呼唤:“老大!这两天你受苦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