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她腰上的手掌又是炽热无比,牵动着每一根纤细的神经。
这般残忍,而又果决,真刀实枪淬炼出的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气质,当真叫人双腿打颤,她在他怀里都要站不稳了,若非肖珏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云意姿恐怕直接滑坐到地上去。
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咚咚咚”沉稳有力,大概连表情都是面不改色的,云意姿埋头想着,头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所谓将军的煞气。
宛如天降的死神,不禁想象他在战场之上睥睨纵横,面对着堆积成山的尸体,骏马的四蹄踏过浓稠血海,而他面无表情,连眉头都不挑一下……
云意姿忽然清楚意识到,公子珏那可令小儿止啼的煞名,并不是虚传。
三年不见……
似乎什么都没变。
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杀人的手段,变得更加血腥。
云意姿缓了好一会,才敢从他怀里抬头,后脑上的手却忽然用力,还没等她看清肖珏的脸色,又被一把按在了他的胸口。
云意姿一口气没上来,堵在喉咙,有理由怀疑他想把她闷死,他的力气很重,她呼吸艰难。求生欲,让她的双臂狠狠地挣动,狠狠捶打他的脊背,然而他过于优越的身高,还有强悍的力气,都让云意姿宛如落进猎人手里的兔子,怎么也挣脱不开,任何的反抗都无济于事。
云意姿丢脸地想,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人摁在胸口闷死的,胡思乱想的空隙,还不忘隔着布料,充分感受了一下他不算夸张却弹性十足的胸肌,不由得憋闷得脸色更红,心里大声地唾弃自己。
就快要窒息到底,云意姿以为自己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他居然大发慈悲地松了手,她松了口气,刚想把他狠狠地推开,腰上那只手,忽然死死一扣,一阵天旋地转,云意姿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拦腰抄起,横放在了马背上。
宛如一个沙袋一样,被他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肖珏拉起缰绳,长长吁了一声,声音低沉悦耳,骏马撒开蹄子飞快地奔跑起来,云意姿脸都绿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一路上各种颠簸,让她觉得呕吐物都要堵到嗓子眼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云意姿都有点麻木了。
有人轻轻笑了一声。
“你,还不肯求饶么。”像风一般,轻柔地掠过头顶,云意姿一阵恍惚。
他并不在意她是否回应,毫不惜力,将她的身体一把抓起,稳稳地按坐在了自己的身前。圈坐的姿态,他懒懒倾身,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修长有力的手臂环过云意姿的腰间,稳稳地牵拉着缰绳。
云意姿都快让他折腾吐了,真想直接转过来,呸他一头一脸,然而现实只是弓着身体,捂着胸口,脸色青白交杂。
“怨恨我么?”他咬着她的耳垂,又轻轻问了一句。
“当时,我求你留下来,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与她更加贴近,含着轻微的笑意,将热气一阵阵送进云意姿的耳廓。
云意姿看不到,耳鬓厮磨的背后,他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他的声音,依然带一点少年时候的清润语调,却又有青年人的醇厚喑哑,温暖的气息拂过耳畔,云意姿的思绪,一下被他带回了三年前。
那时,他们已经要成亲了。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覆盖了整个山谷,一眼望去是连绵的雪线。
随着婚期临近,云意姿发现乾坤谷的人几乎都绕着她走,之前关系不错,遇上还会打声招呼的,也都纷纷避退起她来,没有人敢与她有多亲近,便连胥宰,跟她说话也要离开足足三步之远,不敢再近一步。
肖珏的占有欲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在她面前却是百依百顺,她的要求都会听,也会送她很多新鲜的小玩意儿。
至于别人莫名其妙远离她这件事,肖珏怎么也不承认是他干的好事,总是一脸无辜地表示什么也没做啊。
且,但凡云意姿一流露出退缩或是离开的想法,他就会发疯。
成亲一事,也是他用尽手段磨着云意姿让她答应的。
云意姿没有再提什么他年纪小不合适,用这样的理由来反驳,只会惹来他的一声嗤笑,然后扯开衣领,亲自“证明”给她看看,到底哪里小了。
与前世的使君,从某种角度来看,竟是越来越接近,不仅是容貌,还有骨子里的冷血残忍,他不像前世那般Yin冷瘆人,却显出了极为霸道狠辣的一面。
有时候,你不知道他对你笑,是不是心里盘算着扒了你的皮。
跟他说话,他表现得耐心温和,等人一背过去,他在那瞬间流露出的面无表情,与冷漠不耐,都让云意姿心里一咯噔。
偏偏没有人察觉,还以为他是那个好相处好脾气的小郎君。只有云意姿才知道,他的心思深沉到,让朝夕相处的她都觉得可怕了。
她能轻而易举看破他伪装出来的儒雅温和,别人却不能,也得多亏那一副水仙花少年一般的好相貌,除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