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这儿子就是认死理,说是不能辜负了任姑娘,他就是不娶任姑娘,也绝对不会娶曹如意。
许是季夫人卧病了几日,季玄朝态度也软了些,不再那般强硬,虽还是坚持要娶了任天真,却是没有再说不娶曹如意的话。
这可如何是好?季夫人又一次叹息,总不能两个都娶了,享齐人之福,但那还是 要分个妻妾出来。
“娘,快喝了药,哥的事慢慢再说,先养好身子要紧。”季棠瑶坐在床榻边,劝季夫人吃药。
季夫人抚着额,头还在隐隐发痛,“阿瑶,你说娘将那个任姑娘打发走,这事是不是就好解决了?”
季棠瑶还未回话,季夫人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只要任姑娘走了,玄朝还不得乖乖娶了曹如意。
“哥哥既然带了任姑娘回来,自然是对她有意的,娘若是平白无故将人打发走了,只怕哥会不高兴,我怕他会记恨娘。”季棠瑶蹙眉,她觉得这样做不好。
“阿瑶啊,你不懂,你好生将公爷的寿宴张罗好,若有不懂的,多向两位嬷嬷请教,等你哥哥的事了了,也该为阿瑶寻个如意郎君了。”季夫人藏着眼里的锋芒,温柔地轻拍着季棠瑶的手。
再过几日,是安国公季朗五十寿辰,原是由季夫人来Cao办寿宴,但是她忽然病倒下了,季棠瑶便接了过来,总不能让府上那些个虎狼似的姨娘掌了中馈。
“好,寿宴的娘莫要担心,阿瑶应付得了。”季棠瑶道。
“那魏氏都能掌了中馈,娘的阿瑶定然能做的比她好,去吧,你帮娘将任姑娘喊来。”
季夫人会提到北音,也是因为季棠瑶曾经想要嫁给慕衍,她虽说是放下了,但季夫人心里还是认为,她的阿瑶各样都比那魏氏好,小将军娶不到,是他没有福气。
季夫人忽然提起北音,季棠瑶还稍愣了一下,才会意她娘的想法,失笑道:“娘,慕夫人确实有许多阿瑶要学的地方。”
季棠瑶走了后,季夫人很快收了脸上笑意,深思如何让任天真自己离开国公府,最好是离开盛京。
没过多久,任天真便在丫鬟带领下走了进来,抬眼便看的了床榻上面色苍白倚着枕头的季夫人,朝着她福身行了礼。
这是她这几日刚学会的,她既然想留在季玄朝身边,自然要学会国公府的规矩,她这些日子跟着身边的丫鬟的红秀认真在学。
“任姑娘来了,快坐下。”季夫人虚弱招呼她过来。
任天真缓步过去,坐在床榻边的小凳上,看了看季夫人面色,道:“夫人,我能帮你诊诊脉吗?”
季夫人面色一凝,她倒是忘了这茬,这任姑娘还是个大夫,她摆摆手,道:“罢了,老毛病,吃几副汤药便好 了,不劳烦任姑娘了。”
任天真正要伸出的手讪讪收回,也不再坚持,端正地坐着。
“任姑娘在府中住得可好,下人们呢,可有失礼之处?”季夫人问。
任天真摇头:“多谢夫人关心,天真一切都好。”
季夫人打量着她,容貌倒也端正,性子也温和,就是身份差了些,叹道:“玄朝这几日与我闹了生分,这事你可知道?”
任天真缓缓摇头,虽然季玄朝每日下了朝都会来陪她一阵,但从未提说过这事,她这几日忙着学规矩,也没有故意打听,自然是不知道。
“他对你倒是上心,”季夫人语气忽然急了些,透着一股子酸味,“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他都从未与我说过一句重话,如今他为了你,竟然与我顶嘴!”
任天真不语,她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只能静默听着。
季夫人又说:“你看这国公府,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却藏着多少龌龊。想当年,玄朝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公爷的第一个孩子,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是他是我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生他的那日,差点一尸两命,你知道为什么吗?”
任天真自然不知,但也能隐隐约约猜到些,她看过一些话本子,里面不乏钟鸣世家的妻妾之争。
季夫人也不等她回答,继续说:“因为府里的姨娘们,谁不想生下头一个孩子。当年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府里的公子,谁不想做世子。当初玄朝失踪的消息传回了时,我日日以泪洗面,可他们呢?巴不得他永远回不来。”
任天真听着,心里疑惑渐涨,季夫人为何与她说这些,她问:“夫人想让我怎么做?”
季夫人见她上钩,心里一喜,脸上愈发悲伤,她虽苦着脸,却是一阵见血道:“玄朝需要外戚助力,才能坐稳世子之位。”
任天真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季夫人喊她过来,竟然是这个原因,她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这几日,虽然季玄朝尽力在她面前隐藏,她还是看得出来,他不高兴,她也能猜到,季夫人可能并不想让他娶她。
但是她已经在改变,她认真学规矩,学着讨好季夫人,如今看来,似乎没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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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叔收到了安国公府的帖子,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