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狐星河不再是无拘无束的山野Jing灵,转眼变成从小受到礼仪教导的王公贵族,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的气质。
舒曲离微眯眸子,心里却一阵刺痛,狐星河这是连继续伪装骗他都不愿意了……
狐星河轻叹口气:“在下已无话可说,感谢陛下这一段时日的照顾,请陛下放我离开吧。”
舒曲离瞳孔紧缩,心中有一丝难言的慌乱,根本无需思考,直接拒绝狐星河离开的要求。他沉下脸,用嘲讽的话语掩饰自己的慌乱:“离开?你凭什么天真地以为寡人会让你离开?”
狐星河仰头:“那就请陛下赐死我吧。”
那就请陛下赐死我吧。
狐星河的神态不似作假,一张脸在月光下盈盈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双目仿佛化作满天星河,宁静却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舒曲离仿佛被这双眼睛的温度灼伤。这双眼眸平静如湖面,映照出他的茫然与慌乱,让他的伪装几乎无处遁形。
舒曲离强迫自己对上狐星河的眼眸,他俯下身掐住狐星河的下颌骨,接着愤而摔手,让狐星河身子不稳侧倒在地面。
舒曲离的声音充满愤怒和怨恨:“不会那么轻易让你去死的!我要把你关进地牢!想死不能!”
一夜之间,狐星河从炎帝的心上宠沦为阶下囚。
气派非凡的琉璃殿人烟凄清,荒凉下来,只剩下几个宫人守在琉璃殿,等待着狐星河从地牢中回来。
不少人却对结果早已预料,毕竟炎帝这样暴虐残忍的帝王又怎么会付出自己的真心呢?宠爱一时,厌弃一时,没有狐星河,还会有张星河、李星河……
……
干燥Yin暗的石砌地牢中,用石头垒高的地方铺着一堆茅草,这是犯人用来睡觉的地方。
狐星河垂腿就坐在这上面,手中捻着根干草在把玩,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囚衣,一头黑发如泼墨般垂在身后。
忽然,狐星河抬起头看向一处。
只见幽暗的石室中光芒大作,待光芒消散,现出一道出尘超然的身影来。
太Yin真君从白芒中走出,见到狐星河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来:“狐君,我这才回一趟天界,屁股都没坐热就下来了,你怎么就变成这幅模样了?”
狐星河没好气瞪了太Yin真君一眼:“你说这为什么?”
太Yin真君讪讪一笑。
狐星河微眯狐眼,从石床上跳下来,动了几分火气,逼近太Yin真君:“好你个太Yin,给我挖这么一个大坑等着我跳!差点就整死我了!我这一条尾巴五百年才能修回来,没了你怎么赔我!”
太Yin真君后退一步,气势陡然弱下来,讨好道:“这不是没少么?我看你好像容貌恢复不少,看来任务完成得不错嘛。”
狐星河揪住太Yin真君的衣领,一张脸猛地凑近太Yin真君眼前,故作凶狠地吼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叫恢复不少!你怕是忘了我以前长什么模样了!”
太Yin真君被狐星河吼得头晕,自知缺理的他小心翼翼从狐星河手里扯回衣领:“消气,狐君。”
狐星河气道:“消不了气,等我回天界就去天帝那里告发你。”
太Yin真君苦着脸:“狐君,有事好商量……”
狐星河鼻尖嗅嗅,知道有好处,闻着味就过来了:“我下界前听说你炼了两百年的丸子就要出炉了……”
听到这句话,太Yin真君立马领会狐星河的意思,露出rou疼不已的表情:“那不是什么丸子,是我用自己的本源真火熬炼的仙源丹,一颗抵一千年的修为!一炉才能出六颗!也罢,此事我不对在先,就给你一颗吧。”
狐星河笑得眼睛都眯起了,尤不知足:“再来一颗!”
太Yin真君俏脸气得上头:“不行!”
狐星河的手臂已缠上来,吊着太Yin真君一条胳膊甩道:“就再来一颗嘛,小太Yin!”
尾调拖长,是狐星河特有的死皮赖脸的撒娇语气。
太Yin真君最受不了狐星河这一点,当即俏脸红透,扒拉下狐星河的手,粗声粗气道:“就两颗,没多的了!你可不能再贪心了!”
狐星河得了便宜,自然好说话得很,乖乖巧巧点头,坐回石床边上。
“小太Yin,来坐。”狐星河拍拍自己身边的石床。
太Yin真君这样一个堂堂上神也不嫌弃邋遢的环境,坐到狐星河边上,脸上仍旧是一副rou疼不已的表情:“这次下界正是为这件事而来。天道运转,我也不能坏了规矩,只好给你安排了一个方便行事的人界身份。”
“这身份是早就安排好的,是偷了你一根头发做的,也算是你的分|身。这是你那分|身在人界二十年的记忆,你收着吧。”
太Yin真君掌心浮现出一团光芒流转的,泡沫一样的东西。狐星河好奇地眨眼,探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戳了那个泡沫一下,泡沫无声碎了,化作星星点点融入狐星河的身体。
狐星河眯起眸子,飞快过了一遍这段人界的记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