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吧。”
按照炎国的祖制,国君在冬至日只能回自己的寝宫,不能留宿在后妃那里。
舒曲离在回寝宫的路上,心情始终不畅快,他想到狐星河,又想到大殿上狐星河与林砚带笑对望的一眼,只觉得无名之火窜起,烧灼得他的心始终不得安宁。
他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生气,强烈的独占欲发作,让他只想快点回到寝宫,再叫来狐星河。他要完完全全地侵占狐星河的身体,让他从不管从心还是身体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舒曲离妄想掌控一切,包括人心。他把自己的嫉妒和占有欲都归结为对狐星河的掌控欲,下意识地为自己表现出来的异常做着狡辩。
但即便是这样,舒曲离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对狐星河太过在意。
清冷黯淡的月光照进狭长曲折的廊檐,漆红的柱子在暗沉的光线下看上去像涂满凝固的猪血。
庞大沉默的天元殿像一只伏着的巨兽,静静沉眠在威严浩大的宫城中。
舒曲离无端觉得烦躁,大步走进寝宫之中,他转头对何双道:“把寡人的阿狐叫来。”
他又穿过重重回廊,方来到内室。
重重叠叠的红色纱帐飘动,说不出的浮华靡丽,若有若无的香味在寝宫中飘荡,钻进人的鼻腔,似毛绒绒的尾巴轻扫在人的心尖上。
舒曲离凛冽Yin沉的眉头皱起,站在床边张开双臂道:“来人,为寡人宽衣。”
一位侍女闻声而来,低头走到舒曲离背后,柔弱白皙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舒曲离的衣领,便被舒曲离用力掐住手腕,扯到舒曲离跟前。
“啊。”侍女吃痛低yin,声音婉转。
舒曲离声音如同鬼魅Yin冷严酷:“好香,你带的什么香囊?”
女子害怕的情绪消散,蓦地因为舒曲离的话语红了脸。她呼吸急促起来,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抬起头露出一张芙蕖般动人的脸,一双盈盈杏眸动情地望着舒曲离的脸。
“陛下……”这张脸正是萧怜怜的。
舒曲离的面容一下子扭曲起来,一下将萧怜怜掀翻在地,胃在抽搐,让他不得不弓起身子:“滚出去!”
舒曲离胃里如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浓烈催情的香味让他身子燥热难言。他盯着萧怜怜的眼神冷得像掺了冰渣,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萧怜怜的身子颤抖起来,被舒曲离看得说不出的恐慌,让她生起退避之心。然而今晚上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假扮侍女在太后的帮助下进入炎帝的寝宫,为的就是能得到炎帝的一夜恩爱。
若是成功,她会在支持她与太后的大臣们的帮助下成为后妃,若是失败……萧怜怜打了个寒颤,失败的结果她不敢想象。
萧怜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催情的香味不止对炎帝,也对她起了极大的作用。而且因为佩戴的时间长,她受到的影响比舒曲离要强不少。
她光洁的额头冒出晶莹的汗珠,整个身躯都因为发热而变红。她说不出的难受,只渴望舒曲离能瞧着她可怜的模样来安慰安慰她。再说,陛下此时也很难受不是么……
萧怜怜匍匐在地上,拉住舒曲离的衣摆,仰头求欢道:“陛下,疼爱我吧,疼爱怜怜……”
舒曲离直接用脚踢开萧怜怜,额头青筋抽搐,神色狰狞:“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全都给寡人滚出来!”
萧怜怜脸色灰白,心脏如被一把利刃插入搅动。身体的难受与内心的阵痛交织,每一次呼吸都在撕裂着她的意志,她想到被拒绝的痛苦和失败的后果,竟是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嘴角流出一缕血丝。
她听到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听到炎帝厌恶而愤怒的咆哮声:“把这个女人拖下去!丢进蛇坑!”
萧怜怜不甘而又怨恨地盯着舒曲离无情离开的背影,所有绵绵情意都被刻骨的仇恨占据。
舒曲离……
狐星河……
她萧怜怜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两个人!她要用血和泪诅咒这两人,永远生活在噩梦中,无一刻得以安宁!
很快有几人上前,按住萧怜怜拼命挣扎的身体。粗粝的绳索套住萧怜怜的手脚,棉布塞住萧怜怜的嘴,萧怜怜被人抬着出了宫殿,一直抬到一处Yin冷的庭院。
星儿稀,乌云密,月光惨惨冷风起。
庭院中的枯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似无数看不见的人在轻轻低语。
抬着萧怜怜的侍卫们发自内心地对此处感到害怕和恐怖,他们加快步伐,一直走到一处房间,“嘎吱”一声推开老旧的木门。
“咝咝咝。”
“沙沙沙。”
蛇吐信的声音和鳞片摩挲的声音密密麻麻响起,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骨子里感到寒意。
这是什么……萧怜怜眸子睁大,身子在颤抖,直到她看到那个三米宽的蛇坑,蛇坑里相互缠绕堆集游走的各色的蛇,她的恐惧在一瞬间达到极点。
原来害怕到极点竟然是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