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嗯。”玉珩点了点头,“阿容,你走吧,我目送你进去。”这样他才能安心。
不知为何,玉珩对自己离去总有一种习惯,非得看着自个儿的背影不可。
不过他也没深究,朝玉珩摆摆手,正准备转身,腰间倏的缠上一只手,轻轻一拉就把他揽入了怀中。
清列的味道萦绕着,玉珩爱怜的理了理云容的鬓发,嫣红的薄唇贴上他琥珀色的眸子,啄了好几口,低声道:“阿容,我等你与我负距离的那天。”
说着,似是极为难耐,玉珩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下,嗓音微微沙哑,“你今夜不许看书,要早些安置。”
这叮嘱小孩子的口气直叫云容忍俊不禁,他环抱住玉珩,保证道;“我知晓了,断不会瞎折腾。”
“回吧。”
待云容身影转了个弯儿,再也瞧不见时,玉珩才垂下眸子,收敛了自个儿的情绪。
他站在光影处斯条慢理的拂了拂火红的衣袖,冷声道:“什么事儿?”
从暗处走出来的影卫半跪在地,恭敬的禀告着什么。
“紫厢阁?倒是个好地儿。”玉珩听闻,面上神情莫测。
*
翌日,紫厢阁悄无声息的迎来了一名顶尖贵客。
少年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袍,领口和袖口均绣有Jing致的暗纹,耀眼的像是一团烈火。
玉珩视线透过窗子在院中逡巡了片刻,开口道:“环境清雅幽静,确实适宜养病。”
“能得殿下如此夸赞,是它的福气。”温雅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引得玉珩挑起眉梢,颇为有礼的询问道:“不知可否进去一叙?”
“泽之罹患疾病,恐过了病气与殿下。”这话说的甚是委婉,明明白白的场面话。
可玉珩也没见丝毫恼怒,反而平静道:“你在关中一带造福百姓,导致心力交瘁病倒在床,于国于民我都应该进去看望你的,怎能因为劳什子不切实际的病气望而却步?”
打官腔,玉珩打小在深宫里长大,自然没人能赢得了他。
屋里人被他这番无耻之言给惊住了,沉默良久,妥协道:“既如此,殿下请进。”
几步迈入里间,玉珩长眉微蹙。早在外间时他就嗅到了散发在空中隐隐约约的苦药味,按理来说卧室药味更为浓重是没错,但这味道却足足浓郁了五倍不止。
首先看到的就是竖立在屏风外头架子上放着的一堆白玉瓷瓶,瓶瓶罐罐,五颜六色。
玉珩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发现种类五花八门,他眼中划过一丝暗色,旋即绕开围屏过去。
黄花梨木雕花架子床静静的摆放在那里,透过薄薄的纱幔,依稀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感受到玉珩的视线,周泽之并未在意,温声道:“如今殿下人也见到了,想必可以回了吧?”
“……你身边怎地没个伺候的人?”
“嗯?”周泽之笑了笑,含笑道:“殿下要来,自是不能让其他人失礼与您的。”
父皇在他面前总是对周泽之赞赏有加,说他聪颖机敏,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加之之前的相处,对于他能猜到自己今日前来,玉珩并没感到惊讶。
他神情不变,极为自然的找了张凳子坐下,视线锁着那人,“为何不撩开帘子?”
“泽之尚在病中,容颜有损不便见人。”
玉珩也不强求,缄默了几息,突然道:“多谢你。”
虽是短短三个字,却包含了他对周泽之无尽的感激,真情实意的紧。
“多谢我?”黑乎乎的人影动了动,语带诧异,“殿下真是说笑,我有何可谢的。”
见他还不肯承认,玉珩抿了抿唇,直点主题,“南疆的神医,是你请来的。”
百分百的肯定句,让周泽之抬起眉头,他好笑道:“什么南疆的神医?殿下在说什么?”
“不知你为何否认,但我知道是你就行。”
周泽之:“……”
须臾,他出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皇室暗卫遍布天下,但整个大宋朝的版图何其辽阔,怎么着也得有盲点。只有地处上京,天子脚上才会四处安插眼线。
这件事他做的着实隐秘,玉珩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周泽之脑中思绪飞转时,玉珩解惑道:“本来我也认为那老头是手下寻到的,但现在想想也未免太过巧合。”
他唇角微掀,“我相信太多的巧合都是刻意,偶然并非偶然。”
周泽之:“就因为这个……直觉?”
“当然不是。”
说到这里,玉珩面上兀的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知是对他自己的还是对玉氏一族的,“皇家可从来没对什么苗族有过所谓的恩情,如果真要论起恩来,也只有你们周家有的。”
周氏祖父在青年时曾经偶得过一株罕见灵草,因为不通药理,便转赠给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