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不屈从,亲昵的称呼他作“高手哥哥”,哥哥也很喜欢他。
一天天的更喜欢他。
然后,哥哥变了,他开始在意,在意他能否帮上沈深,能否和他并肩而行,能否被他记住在心底。
在意到,在沈深身边有了另一个在意的人时,义无反顾的创立的殓宗。要用同为入殓师的身份证明自己。
之后的一切,便脱离了最初的轨道,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沈深……沈深……
肖溪擦干眼泪,脆弱的眼神被坚定明亮取代。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折返回青空的方向,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他需要人帮助,他不知晓沈深去了哪里,当时人离开他没有去送行,也不屑于打听。
他得承认,沈深是个惊艳才绝的入殓师,他的那些手段闻所未闻,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能够救出哥哥。先回到青空看看,看看能不能从红三娘那里打探出沈深下落。
被肖溪惦念的沈深一行人,此时已经朝着驼峰村的位置进发,按照出来后白三打探到的消息,沿着收购到的驼峰村残卷地图线路探寻了三日。一个破落的小村庄,出现在了一行人眼前。
说破落,一点都不夸张,甚至可以说是轻了。还没进入村口,就能感受到这个村子的穷困,村子四周的耕地无人开垦,长满荒芜的杂草。村口一棵干枯而死的巨大老槐树,遒结的枝丫,干燥的树皮。一排乌鸦停在枯树的树梢,叫声刺耳不祥。树下是一口水井,井里的水早已干涸,望下去黝黑不见底。
一石碑立在正对村口的位置,石碑底座雕花,雕刻的字迹字体大气磅礴,出自大家之手,字体上刷上的红漆掉了些显得斑驳,但还是依稀能从中看出当年的打眼。石碑上积灰甚重,拂去,碑文“驼峰村”三个大字清晰显露出来。他们来对地方了。
几人进了村子,村子里的结构有些怪异,上了年头的青砖大瓦房和近年新修的茅草屋子混杂。街道上行人很少,各家关门闭户,胆子大点的留了门,从门缝间窥视着外来人。就连天生笑脸,亲和力十足的白四,想要询问下过路的村里人,都被远远避开。
白穹见几人都看着他,忙道:“别看我,这……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他就是个半吊子,收集些字画纯属个人爱好,要谈论起个中深入研究,那是万万谈不上的。沈深背着的入殓箱被轻轻敲响,他把背上的箱子门打开,缩小的言礼出来了。
“驼峰村到了?”小言礼严肃着小脸,“驼峰村,商业发达,商贾如云,车马行人如流水,热闹非凡,今怎会变得如此寂静?”
言礼在乌木棺房解除了活尸危机后,便主动要求进入入殓箱子休息。最后一间房发生的事儿他并不清楚,谏官言礼出生书香门第,饱读诗书,家学渊源深厚。他在,早就会发现了纸张的异常,便轮不到白穹这半吊子出来研究了。
驼峰纸在三百年前的大烨朝,知名度广,世家大族、书生文人,皆以用驼峰纸为荣。言礼不但用过,他还曾亲自前往驼峰村采买。他来过三百年前的驼峰村。
此情此景,和言礼口中的繁华景象完全不搭边儿。
村内上了年头的大宅子年久失修,瓦片落在地面上摔碎,雨天漏雨,无人修葺破败不堪。老宅子庄严大气,可见当年风范。沈深低声像站在他肩膀上的小人解释了一百多年前驼峰村的毁灭性的打击。言礼和白毅都是死于三百多年前的同时代,早于驼峰村的意外一百多年,他们在的年代,驼峰村还处于鼎盛时期。
言礼听闻后沉默了会,说了句“那真是可惜了。”
他是文人,心中可惜心疼驼峰村流失的造纸工艺。言礼抬头张望,周遭的一切都不是他熟悉车水马龙。荒芜的让人想象不出来百年前的盛景。
在言礼的指点下,几人来到了村内当年客流最大,号称远近无人可及的蓬莱客栈。蓬莱客栈Jing修了三层楼,一楼门口两座威武的石狮子,红漆柱子,Jing致的雕花门栏。门口两侧一排青瓷器大花盆左右排开,种的是招财树。招财树无人侍候早已枯萎,花盆里的泥土干涸开裂。青花瓷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进入大厅,厅堂里头空空荡荡,不见吃饭住店的客人。店小二懒洋洋的靠着柱子,见来了客人也不招呼,自顾自打着哈欠,明明没做事,却是一副累极的惫懒样。不过好在,这客栈到底还在营业,几人才不至于千里迢迢找到了地方,却风尘仆仆露宿街头。
定了几间房,收拾了修整了一番。几人坐在一张桌上,点了些菜。等待上菜的期间,那小二对他们这店里唯一的客人也是视而不见,茶水不提供不说,喊到还爱理不理。店里也没个管事的人,偌大的客栈,就一个小二的影子。着实凄凉了些。
白四天生一张笑脸,看上去好相与。得到长老的示意,白四脸上挂上憨厚老实的笑容,手里握了一大块银锭子,笑得热情:“嘿,小二哥。”
那小二看到银子眼皮子抬了抬。懒洋洋靠门的身体直了些。
白四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轻放在桌上也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