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起花洒,热水浇过他的身体,洗了很久。
出来的时候,肖桔被热水淋得像是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他穿上衣服,宽松柔软的睡袍披在身上。林珝在客厅看比赛,肖桔往电视上瞥了一眼,竟然就是占屿那场比赛的转播。
林珝见肖桔出来,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我身边来。”
肖桔嘴唇微动,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我有些渴。”
肖桔走进厨房,水壶里没有水,要现烧。
他心不在焉灌了一壶水,没注意到水位,壶里的水溢了出来。肖桔连忙拿开水壶,把里面多余的水倒出些许。水壶插上了电,红灯亮起,他靠在墙壁上,灯撇在他心事重重的脸上。
在水壶里的水沸腾前,肖桔拿出手机,在那“我等你”三个字下回复,你还在吗?
占屿没有回复,肖桔抿起嘴唇,两只手拿着手机,拇指在全键盘上敲打,他问,能再等等我吗?
心跳了四五下,一个“好”弹出了对话框,跳在肖桔的心上。
伴随着沸腾的水声,几声清脆的门铃同时响起,肖桔一愣,接着就听林珝在外说:“我叫了外卖。”
肖桔拔掉了电源,从厨房匆匆出来,趁林珝还没起来,走到门口,发烫的手捏紧了门把手,他说:“我来拿吧,你坐着。”
林珝笑着说好,又重新坐了回去。
肖桔拉开门,外卖员问:“是林先生吗?”
肖桔目光落在边角,他顿了顿,缓缓点头,“是他点的。”
外卖员把食盒递给他,肖桔说了声谢谢。
外卖员走到电梯口,摁下往下的按钮,等电梯的时候,余光瞥见刚才那住户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他脸上闪过讶异,恰好这时,电梯到了,外卖员顾不得多想,拔腿进去。
隔着一条门槛,占屿站在肖桔面前。
肖桔仰头看他,小声说:“你要不要还是先回去?”
占屿沉默,右手覆在肖桔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微微弯腰,咬了一下他温热的嘴唇。
他说:“不要。”
“小桔你外卖拿好了吗?”
比赛中间插播了广告,林珝站了起来,走到肖桔这边。
肖桔一僵,伸手推了推占屿的肩膀。
占屿捏住他的下巴,像是作恶一样,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
肖桔吃痛,叫了一声。林珝听了立刻过来,边走边问,“你怎么了?”
肖桔忙把门关上,用手捂着嘴,把外卖递给他,快步往客厅走去,对林珝说:“没事,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他们坐到客厅,林珝把外卖放在桌上,肖桔坐在单人沙发上,后背陷在沙发里,侧头看他,“你没吃饭?”
“回来去了一趟公司,做报表做到了八点,饿过头后就没吃。”林珝打开盖子,他点的咖喱饭,牛rou咖喱,量很足。
林珝问他吃不吃,肖桔的身体单薄如纸,他乐意维持这样的体态,把吃夜宵当做耻辱。但这种可以营造出来的消瘦却不会和任何人去说,他懒懒地摆了摆手,肖桔说:“我不吃,吃不下。”
林珝吃了几口咖喱,朝肖桔看去。
肖桔的皮肤很白,又因为刚洗了澡,此刻白里还透着粉。黑色的发尾被水弄shi了,若是以往他肯定是要吹干的,但今天他似乎有些心事。发梢贴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宽松的睡袍往下坠,胸膛若隐若现,锁骨非常漂亮。
不知为何,几日未见,他觉得肖桔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他咽下嘴里的牛rou,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而后站起来,手撑在单人沙发一侧,整个人覆在肖桔身上。
肖桔脑袋里想着门外还在等他的占屿,身上突然一沉,林珝压了上来。
一股刺鼻的咖喱味溢到他的鼻尖,他呆了呆,嘴上一热。林珝的嘴里还留有咖喱味。
“你身上涂了什么?怎么那么香?”
肖桔心跳飞快,他望着林珝,看到倒映在他眼里的自己。
不知所措,茫然不定。
他想,他究竟在做什么?
林珝出轨了。
可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那么多年的感情,随随便便的就像是要丢掉的垃圾。
欺骗、报复、不忠,这一切都像是一张网把肖桔桎梏在其中。
林珝在吻他,用那张吻过别人的嘴,用那张轻蔑过他的嘴,深情的把他当做唯一一般,吻着他。
很恶心,很恶心,让人全身发麻的恶心。
肖桔伸手,掌心摊平,挡在了自己的嘴上。
林珝诧异,“怎么了?”
电视里的广告播完了,比赛继续。
画面扫过出场的拳手,定格在了那张被摄像师偏爱的脸上。
比起对面激情高昂的对手,占屿低调站着,听到场下的欢呼时,会偶尔抬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下,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