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
庚辰恍然大悟:“原来路公子也是大户人家出身。”
路一之不好意思的笑了声,说:“什么大户人家啊,早在我拜入云顶之巅之前, 我家就被一把火烧了,一晃六七十年过去,这块地方被卖了又卖, 已经不知道转手多少人家了。”
“是……意外失火吗?”问完这话,庚辰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口无遮拦,好像无意识的揭人伤疤。
然而,路一之并没有在意,反而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是人为的,纵火者是我父亲的病人的丈夫。”
这回连边野都愣住了:“报复吗?”
路一之缓缓点头:“他觉得我家中贩卖假药,我父亲是庸医,治死了他的妻子,三番五次报官来抓我们。但是我家在琅琊行医百年,口碑一向很好,街里街坊都到县衙作证,官老爷也经四方查证,我家的药材货真价实,绝无虚假,因此,每次报官都不了了之。后来,那人终于被怨恨冲昏了头,子夜纵火。”
边野有些不落忍了:“小路子。”
路一之眼圈有些发红,他深吸口气,掩下心中哀伤:“我爹娘祖父均在大火中丧命,而我是被碰巧路过的花师兄救下的,我爹临死前哭着跟我说,以后莫要再行医,莫要再碰一下药草……后来花师兄把我带到云顶之巅,我就拜在了执法长老门下。”
庚辰有所动容:“可你还是走了医道。”
路一之:“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从出生开始就趴在医书上睡觉,拿各种草药当零嘴儿吃,开口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爹娘,而是百会人中哑门这些xue位。”
路一之轻叹口气,无奈说道:“太喜欢了,没办法。”
边野:“我还以为你会因此事而心生怨恨。”
路一之笑道:“我治病救人,也是为我的亡亲积Yin德。”
边野当真佩服路一之的心性,向来若是他自己,定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不会修成这副佛光普照的模样。
邪祟在琅琊作乱,经过走访和真元探查,路一之一行人抵达了琅琊城中最大的青楼,那个不知名的邪物频繁游走在天香楼,可见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三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登门,天香楼的姑娘们怎会放过?在老鸨的一声令下,姹紫嫣红的女人们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各种粘腻的语句劈头盖脸的往下砸,上下其手,绝不含糊。
路一之和庚辰都脸皮薄,哪里架得住这个?被撩的面红耳赤,活似两只煮熟的螃蟹。
亏得边野保驾护航,一路拽着两个嫩黄瓜上楼,一脚踹开了花魁的房门。
老鸨吓得尖叫起来:“这是哪里跑来的野人,这般放肆是想怎样啊?怜儿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路一之回过神来,赶紧拦住性格恶劣的边野,朝老鸨好顿抱歉,又屁颠屁颠的进屋去安慰吓坏了的花魁怜儿:“莫要怕,我们是云顶之巅的弟子,不是坏人。”
怜儿人如其名,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她眨着烟雨杏花眸,娇滴滴的说道:“原来是云顶仙君,奴家这厢有礼了。”
老鸨一双贼眉鼠眼上看下看,半信半疑道:“仙门子弟也能来寻欢作乐?”
边野嚷嚷道:“你别瞎想啊,我们是来祛除邪祟的。”
老鸨的眼睛瞪得溜圆儿,急赤白脸道:“邪祟?哪里有邪祟?仙君,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您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那我们这儿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什么妖魔邪祟,传出去了哪个客人还敢来?这么多姑娘等着吃饭呢,你来养吗?”
内向沉默的庚辰没有多言,绕过试图理论的边野和试图劝架的路一之,走进怜儿的闺房,看了那个娇艳欲滴惹人怜爱的花魁一眼,凖利的眸子环视屋内四周,过了许久才问:“姑娘芳龄?”
怜儿的左脸戴着孔雀面具,烛光一晃,荡漾的雀羽反射着粼粼的光,煞是好看,她温声细语的说:“仙君,女儿家的年龄是不能随便说的。”
路一之插了句话:“为何要戴着面具?”
怜儿垂下美眸,笑着解释道:“奴家虽身在青楼,却也是一名未出阁的女子,家乡的风俗,我容貌的第一眼,必须留给我的夫君。”
“原来如此。”路一之尴尬的站好,躬身道,“在下失礼了。”
俩人走出房门,拽上那个Yin阳怪气和老鸨打嘴仗的边野,庚辰低声说道:“Yin气很重。”
路一之谦虚请教:“你怀疑怜儿姑娘有问题?”
庚辰以自己跟在花雨霁身边数十年的经验来判断,确认无误道:“尸气。”
边野惊呼:“鬼修!?”
路一之回想怜儿的模样:“看起来不像啊。”
庚辰说:“她重塑肌骨,同常人无异,可见修为不低。”
路一之问:“在琅琊闹事的可是她?”
就在这时,云顶之巅的弟子们纷纷跑来集合,他们分别去了被邪祟侵扰的家里走访,将结果汇报给路一之等人听。
一个小弟子说:“他们都是被吸光了Jing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