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道:“你哪里得罪那位含湘公子了?他好端端的陷害你做什么?”
花雨霁找不到原因,便顺手拿了白云阔的话来敷衍道:“可能上辈子有仇吧!”
对于赤煌来说,花雨霁可以不信,但他不能不信万殊楼。
原本还怀疑花雨霁故弄玄虚冒名顶替,假装会占星术,然后随便替死鬼来顶罪,结果他华丽丽的展示万殊楼的看家本事“千机星盘”,这玩意儿除了万殊楼的人,外人根本复制不了。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生来肩负天道使命,血脉承载着和天道交流的通道,以鲜血结成的千机星盘,血脉之外的人自然不能复制。
他说是舒烨,那就一定是舒烨了。
含湘公子于仙道大会一战成名,如今在修真界的名气不俗,还是名门正派听音阁的弟子,此事传扬出去,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九尾狐暂且放下白云阔,她垂着眸子细细思索了什么,随后,目光冷鸷下来:“兰儿的事情真相大白,那青丘灵谷的灾难又怎么算?尔等叨扰妖界千年清净,本仙若是就这么放你们走了,传扬出去,岂非让世人觉得青丘灵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威严何在!”
这话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毕竟是六界数一数二的门宗,让人闯了山门,混战一番不说,数千修士合力的狐媚术也被破了,三千幻境也被毁了,丢人丢到六界外了!
白云阔道:“仙尊想如何?”
明月霄大度,主动说:“云顶之巅当奉上昆仑灵药,也会派门下医修过来为受伤的修士治疗。”
血千绸讨厌受制于人,可九尾狐是地仙,他知道自己无力抵抗,只好勉为其难的说:“血酒管够。”
九尾狐低沉的声音寒意渗骨:“你们以为区区如此,便能弥补青丘灵谷的损失吗?”
白云阔眼底佛过一抹清光:“上仙待如何?”
九尾狐全身肃杀之气缭绕:“本仙的族人受伤流血,血债自然要血来尝。”
众人大惊失色,一旦九尾狐动手,堂堂地仙的段位,谁人能扛得住?怕是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Yin风阵阵,雷云翻滚,凝固的气流近乎崩溃,只觉锋芒在背,一触即发。
突然,花雨霁散漫清扬的声音响起:“仙尊,您确定要动手吗?”
九尾狐积满戾气的眸子犀利一转,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她断然不会搭理花雨霁,为避免他徒劳无功的拖延时间,九尾狐会大发慈悲的送他上路。
九尾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怎么,又要耍什么小聪明?”
花雨霁背后升起一层冷汗,面上镇定从容:“不敢不敢,就是给仙尊提个醒,您这一动手,我们死了不要紧,您苦苦修行七千年,一朝尽损,仙体消亡,多不值当啊?”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用诧异惊愕的眼神看向花雨霁。
九尾狐也是吓了一跳,语气压得又低又沉:“你在危言耸听些什么?”
“万殊楼从不弄虚作假,祖训实事求是,晚辈方才施展占星之术时,顺便为仙尊推算了一卦,结果可是大凶啊!”花雨霁面色凝重,丝毫不像作假,“奉劝仙尊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免得一着不慎悔之晚矣。”
九尾狐浑身一荡,脸上拂过难以掩饰的震惊和胆怯,稍纵即逝,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冷冷笑道:“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以为拿万殊楼来压我,本仙就会害怕吗?你一不知本仙名讳,二不知本仙生辰八字,你如何算的本仙命格?”
花雨霁嗤笑道:“万殊楼自有万殊楼的法子,从古至今多少修士去万殊楼求卦,求得不是自己,而是朋友啊,仇敌啊之类的,若凡事都要生辰八字才能演算,那万殊楼都不要做生意了,趁早关门歇业得了!”
九尾狐答不上话,那万殊楼的存在太过骇人,太过逆天,他们奉天道之命生来就被赋予了窥探天机的能力,他们手段之高,力量之广,或许真的无需生辰八字就能……
九尾狐半信半疑,她觉得花雨霁在假装,这就好像一场赌博,手里的牌稀烂,却要装成绝世好牌往死里压钱,把对方活活吓跑。
可她又不敢真的不听劝告,如果对方手里真有“至尊宝”呢?
苦苦修行七千年,从筑基到大乘,再渡劫成散仙,再成地仙,是经过多少磨难,承受多少天劫才成就的如今的地位,若是为了教训这些人将自己一身修为全折进去,这太不值当了!
九尾狐咬着嘴唇道:“那你且说说,本仙如何大凶?”
花雨霁深吸口气道:“仙尊第一天知道万殊楼吗,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赎晚辈不能直言。”
“罢了!”九尾狐左右权衡在内心苦苦争斗,终于做出了抉择,反正君子报仇百年不晚,也不急于一时。
九尾狐冷声道:“今日本仙就给云顶之巅的面子,给焚血宫的面子,也给你们万殊楼一个面子。”
花雨霁面露微笑,将颤抖的手背到身后。
九尾狐转过身去,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白虎,又看了眼玄武,唇边绽放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