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杯水,托起我的头。我迫不及待地就着他的手灌了几大口,水还是温的,带着甘甜浸润了我干涸的唇。
江野眼里有许多我无法解读完整的情绪,又暗又沉。但他什么都没说,只用手摩挲着我的脸:“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我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说:“没有。”
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身上干爽,身后被粗暴对待过的地方也不再剧烈疼痛,像是被上了什么清凉的膏药。看出来我说的是实话,江野嘴角终于有了点弧度:“那是你躺着。起来试试?”
我往被子里一缩:“我不!”
江野顺势起身:“去给你拿点吃的。”
手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然后我的眼神才暴露出心底残留的害怕。
这是一间我没来过的卧室,它洒满阳光,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并且只有我和江野。我重新获得了愉悦的心情,但我身体上似乎还残留着许林留下的黏腻恶心的触感,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一想到之前的种种片段,我的胃就一阵紧缩。
想到许林对我做的事,之前的,昨天的,我难受得仿佛被人攥住心脏。
江野垂着眼帘,掀开被子爬上床,留有一丝距离地抱着我。他看着我还未消肿的胸口,眼神难过。
江野眼里全是血丝,仿佛一夜没合眼。我实在不愿看他这样脆弱自责的表情,快要凝成实质的痛苦让我心疼。
我认真地看着他:“这是意外,不能怪你。”我用手戳了戳他的下巴,撩虎须似的:“而且我也没什么事对不对?我可以马上好起来,只要你多陪陪我。”
江野神色来回变换,最终他呼出一口气,把我的脑袋按进他肩窝,叹了口气:“星星。”他停了一会儿,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你不用这么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我笑眯眯地回答:“我就是这么好,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声音越说越小,还好以我现在的姿势看不到江野的脸。
其实还有个问题,我纠结得五脏六腑都扭一块儿了,也没敢开口问江野。
我想知道许林怎样了。
在江野无微不至、连上卫生间都得跟在身后的陪伴照顾下,我的Jing神和心情都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除了身后的伤还能为我制造一点生活上的小麻烦之外,再没有什么令人担忧的后遗症了。
从我在许林屋子里醒来,到被江野找到的短暂时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像逐渐褪色的老旧电影,看不分明。我的世界被江野不容拒绝的声音、亲吻和无处不在的身影占据地盘,把糟糕的回忆从我的脑海里强行抽离出去。
陆和说,这是我潜意识在保护自己,很正常。
在我和江野以连体婴儿的方式生活了几天后,陆和与蔺小彤冲来江野家看我。
这是江野三天以来第一次离开我身边。
蔺小彤一进来就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看她那表情,感觉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与我抱头痛哭。
我先下手为强,抓住她的手,示意她看我红润的脸色。
我:“彤姐,冷静。你要哭了我没纸给你擦眼泪。”
蔺小彤冷哼一声:“怎么,嫌我丢人啊。”她啧啧啧打量了一圈四周的摆设:“嫁进豪门就不认爹娘了,哎哟喂老娘心好痛。有家庭医生吗,快叫来给我看看。”
我瑟瑟发抖地放开她,双手合十:“我忏悔,我撤回。”
蔺小彤毫不客气的戳了下我的额头,又看了我一会儿,眼眶红了。
陆和拍拍她的肩:“看不到楠星,你也哭;看到了楠星,你也哭。放心吧,楠星比你想的坚强多了,江野也能把他照顾得很好。”
我赶紧附和,并冲蔺小彤做了个鬼脸。哄了半天,她破涕而笑。
眼看气氛逐渐缓和,我左右为难,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那个,许林,怎么样了?”
蔺小彤神色踌躇,陆和叹了口气。
蔺小彤看了眼陆和,陆和点点头,两人才互相补充着将当天的事情告诉我。
江野发现我电话打不通以后迅速联系了蔺小彤,几人到处打听许林的宿舍号。
蔺小彤说:“我说你去找了许林,江野很着急。他说许林之前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不安好心。我们就找人问许林的住处。没想到这人藏得还挺严实,学校不会透露老师住址,学生基本没人知道。然后江野打了个电话,找,找......”
陆和补充:“一位姓徐的叔叔。”
我点点头,我在这里见过那位徐叔几次,一个看着很Jing明的中年男子。
蔺小彤:“后来江野联系的人查到了,我们就直接去找你。你不知道江野当时多可怕,我根本追不上他上楼的速度。”
陆和又说:“但他挺谨慎的,敲门没人应答,他也没说话,等小彤上去让小彤喊的门。毕竟我们才是他的学生。”
蔺小彤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