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全是伤,已经没蛇鳞了,要拔只能拔肩膀上的鳞。
他必须保护住段琛的身体三天,这样他才能救得了他,为他改命。
只要他活过来,诅咒就能解开。
怕自己被送走,颜睿伸手紧紧抓住铁门。
何叔抱着他居然松不开他的手,他抬头看着段临。
段临咬着牙,心里闪过不忍,他别过头不去看颜睿,可即使这样心里还是触动了。
“带他进去,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何叔松了口气,复杂地看着颜睿。
颜睿知道自己不用离开后,手顿时就放下了。
他身子发软无力,只能依靠何叔的力气才能撑起来。
颜睿的身体负荷已经过了,刚才看着还有Jing神,还能和段临说话,可是下一秒,他的呼吸就弱了下去,然后脑袋晕乎乎地靠在何叔身上。
在进去后,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仿佛地震了一样。
“不,不能晕 ”
颜睿听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还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颜睿,我成全你,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见。”
“这对戒指见证了我段琛这一年来的愚蠢。”
“颜睿你报复我是我活该,可你不该骗我的心,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明知道你是个冷血动物还妄想你是真的爱我!”
“这辈子,下辈子,之后我的每一个轮回,我都不想与他有瓜葛。”
“对不起 对不起 ”
过往的那些人和事,一件一件地在他眼前浮现,宛如皱裂的镜子。
站在颜睿床边的段临,今天晚上已经听到了他无声数呢喃了,全是“对不起”
对段临而言,对不起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话。
颜睿晕倒后他叫来了医生,颜睿发烧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
他两条腿上有很多伤疤,大腿那更是血rou模糊,宛如用刀切走了几块rou一样,伤口凹凸不平看着就疼。
这些伤,让人猜不到是怎么出来的。
除去外伤,还有就是他刚生完孩子。
生孩子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要休息坐月子。
所谓坐月子就是在一个月里调养身体,而颜睿一周不到就出院,还在外面站着吹了五个小时的冷风,淋雨。
医生给颜睿挂上退烧药,腿上的伤也重新处理包扎。
颜睿这一晕倒后半夜才醒来。
段琛一死,段临有很多事需要安排。
公司那边要安抚股东还有合作人,另外还要办段琛的葬礼。
段临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松了一口气,休息是必须的,现在段家这剩下他一个人了,要是他再垮了,那段氏就真的完了。
他不能让他哥的心血在他手里没了。
段临休息前进了颜睿的房间,见他醒来。
“明早你就回去。”
颜睿没有答应也没用反驳,他安静的看了段临两秒,哑着嗓子说:“能绐我一把刀吗?”
听到颜睿要刀段临就直接扔给了他一把水果刀。
颜睿坚持进来绝对是有什么事,所以颜睿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他倒是要看看颜睿要做什么。
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段临瞳孔紧缩。
颜睿解开上衣,露出肩膀,他举着刀,眼睛一闭,几乎是电光火石一刹,寒光闪过,那把水果刀向下直接刺进了肩膀。
鲜血滋地流了出来,尖锐的刀尖刺进肩膀,再慢慢的转动,疼痛让他的脸皱在了一起。
血顺着刀锋溢到了被单上,刺眼醒目。
段临反应过来,冲上去捏住颜睿的手腕,掐住他虎口,用力之大几乎要捏碎颜睿的手腕。
“颜睿,你在做什么?”
拿着刀刺进肩膀,这种行为对于段临来说,就是个疯子,颜睿这个疯子!
他是觉得对不起他哥,就用自残来掩盖愧疚吗?
☆、[143]因为我是蛇啊
段临抬起手,捏住他的虎口,他用力在颜睿泄力的一刹那抽走他手心里的水果刀。
颜睿的肩膀处血淋淋的口子,被单上,已经被他肩膀上的流下来的血给染红了。
段临把滴着血的水果刀扔到地上,带着愤怒咬牙道:“怎么?想自残来掩盖对我哥的愧疚?”
对,在段临看来他就是在自残,如果觉得他会因此心软原谅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杀了他唯一的亲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颜睿虚弱的弯着上身,脖子下垂宛如濒死的天鹅。
他脸上露出虚弱的笑:“我没想自残。”
段临居高临下,微微垂下眼睛,看着他嘴角强撑住的那抹笑,他目光转移到他淌血的肩膀,视线转冷。
“不是自残是自杀吗?那你就扎错位置了。”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