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忆眼泪都流出来了,抱着狗瑟瑟发抖。任策打电话来时,听到心上人声音沙哑,委委屈屈,还时不时擤鼻涕,真的很难不想歪,“江祈晚怎么你了?!”
江医生无辜:“我哪能把他怎么样啊?”
白庆忆喝着水问:“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过来一起。”
变态辣锅底他根本吃不了,想另起炉灶,吃猪骨清汤。
任策转头问萧子鸿,“火锅走起?”
男人吃火锅哪会不喝酒。白庆忆知道自己酒品不行,怕像上次一样闹笑话,坚持滴酒不沾。江祈晚就不同了,四川姑娘本来就豪爽,萧子鸿只是客气地问她喝不喝,没想到她挽起袖子,一杯酒咕咚咕咚就下肚了。
脸刷的红透,其实不只脸,连手臂也是。姑娘明显也有了醉意,但酒后百态,没见过抓着人强行科普的,“你知道喝酒为什么会脸红吗?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萧子鸿坐在她旁边,把她的手拉开,别过脸去说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我告诉你啊,这个叫做AsianFlush,我上大学时有读过,我们亚洲人喝酒很容易上脸,因为我们的基因和白人不同……”
她叽里呱啦从基因说到进化论,任策被她烦得受不了,一手拉着白庆忆一手抱着小汪结账跑路,剩下萧子鸿独自面对正在解释如何给狗狗做牙齿保健的江祈晚。
任策走后良心发现,给他发了江祈晚的地址,让他务必把姑娘安全送回家。萧子鸿骂了句Cao,立刻就想向白老师揭发,任策跟踪他的龌龊行径。这时江祈晚已经离开了生物学的范围,开始给他解释什么叫民粹主义,顺便分析一通美国局势。
萧子鸿无奈地捂住她的嘴,“闭嘴,消停一会,否则我不送你回家了。”
后来他知道这姑娘毕业于一间特别出名的大学,成绩非常好。
学霸发酒疯,格外清新脱俗。
*
刚刚被江祈晚强行科普了细胞分裂周期,白庆忆发现听她讲课还挺有趣的。睡前趴在床上看百科,却看得昏昏欲睡。
任策吹干头发进房,把他手机抽走,换成一个黑色礼盒。
白庆忆醒过来,“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任策在床边坐下,“拆开看看。”
他坐起身,期待地拆开绸带,拿起盒盖后看见一条铂金素链。
“喜欢吗?”
当然要说喜欢。
任策解开链扣,俯身为他戴上素链。动作仿若拥抱,呼吸落在颈肩。项链与他,都太过亲密暧昧,“不准解开。”
铂金贴在肌肤上微凉,然后渐渐融进体温。
白庆忆心绪千百转,最后笑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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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回暖,转眼就到四月。
两人都没空时就托房东照顾小汪,费用算在房租里。谁先到家谁就去抱狗回来。做菜吃饭遛狗散步,仿佛跳过热恋期直接迈入老夫老妻模式,看似平凡无趣其实自有真味。
期间他们还去了小楚老家,一座位处南方的二线小城市。小楚会自己梳马尾了,顶着个歪歪斜斜的小辫子,从校门口冲出来扑进白庆忆怀里,喊了几声白老师,又扭过身子要任叔叔也抱,一手一个,高兴得直哭。
小楚妈妈谈了个新男朋友,高瘦纤细,眉眼狭长,戴一副金丝眼镜,很斯文的模样。任策请他们吃饭,完后拉住白庆忆偷偷说这男人眼长嘴薄,是jian邪之相。
白老师上下打量这位黑道大哥,他五官倒是端正耐看,于是笑道:“我不信这些。”
第二天带小楚去市中心玩,两个大人双手都提满给她买的小裙子和零食。任策从来壕,赚钱就是给喜欢的人花的。钱当然能买到快乐,他非常快乐。
临走时小姑娘眼泪直流,白庆忆和她拉勾,说暑假接她过去玩,她才勉强止住了眼泪,仰头问:“你和任叔叔都会来接我吗?”
任策抱起小楚,“当然,我和白老师一起来接你。”
*
回到X市时正下大雨。任策用外套挡住白老师,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全身shi透。白庆忆把头发向后撩,拧开水龙头想先洗个手,流出来的水却带着浑浊的黄。才发现房东已给他发了微信,说雨下得太大,这破楼的供排水系统出了问题,叫住户先不要用水。
“shi成这样不洗澡,难受倒是其次。”白庆忆说着打了个喷嚏,“怕生病啊。”
任策从鞋柜里翻出两把伞,“我有办法,你去拿两套干净衣服。”
“去哪?”
“乐和、山水、锦华……我都有别墅,你想去哪?将就过个夜。”
白庆忆很久没进过这么大的房子了,甫进门还真不习惯,又打了个喷嚏。任策见状让他先去洗澡,免得感冒。一直都是任策帮他挡雨,现在让他先去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白庆忆不好意思地拒绝,“你先,你淋的比我多。”
“我不容易病,你去。”
“那你万一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