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抖落在了欲/望的餐盘上。
他安然无恙地在两步的距离内和他配完了一整段H,一切如常地任他靠在肩膀上说含糊的梦话,胸有成竹地告诉乔楷,他已经对他的声音免疫了。
结果到头来,他只是酒后凑上来随口说了个谢谢,就让他起反应了。
他彻彻底底地乱了,一时间连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慌慌张张地下了最后两级台阶,把胥河丢给小林转身就走。
急匆匆地挤进逼仄的夜色里去,落荒而逃。
琴弦还在颤。?
C19
夜里下了场雪,早上从窗户里望出去,一片厚而冷的白,常疏明出门的时候给自己加了条围巾。
工作结束得很早,下午三点,他就已经坐在了乔楷家客厅的沙发上,胡乱播着电视台。
今天用不着他俩择菜,两个人无所事事,电视开着,手机搁在腿上,茶杯撂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都十几年前的古装剧了居然还在放啊……”常疏明感叹一声,拿起杯子呷了口茶,扭头问乔楷,“你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这两天配的那个游戏角色是什么呀?”
“哦,一个病娇。”
乔楷有点困惑,“……病娇?”
“啊,就是这样。”他把杯子放下,清了清嗓子,脸上做出一个Yin郁的笑,缓缓道:“你怎么可以看他呢……你可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怎么可以看他呢……”
然后把声音压得更病态一些,“啊……只要把你眼睛剜掉的话就好了吧……把眼睛剜掉的话,就再也不会看其他人了吧……”
“噫——!”乔楷迅速惊恐抱胸挪到了沙发边上去,“占有欲超强的终极家暴男?”
常疏明笑笑,“不是,是女孩子。”
“诶,你配的女孩子?”
“嗯。游戏噱头。女角色都让男的配,男角色都让女的配。”
“哇……你们真的都是怪物啊……”
乔爸爸在厨房那边招呼他们俩菜都齐了,把蛋糕拿来,两个人起身过去,电视没关,一集结束,正在唱片尾曲。
给蛋糕插好蜡烛点上,关灯闭眼许愿的时候,客厅的电视上切到游戏广告,穿着一身新衣服的骑士仍在说着之前那句台词,距离远,被餐厅里唱生日歌的声音盖了过去。
常疏明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和满地的雪界限分明。他在小区门口就下了车,慢腾腾地往里走。围巾落在乔楷家了,有些冷。他吸着鼻子,跟头顶上晃荡的月亮较劲,偏要挑覆着雪的地方走,踩了一排歪七扭八的脚印上去,兀自咯咯地笑起来。
回到家便脱了衣服去洗澡,他觉得很累了,于是把自己泡进浴缸的温水里生长。
家里暖气太足,又被水汽熏蒸一番,他裹着浴衣出来后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塞满了爆米花形状的云。
吹头发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在耳边巨大的呼啸声中费力地听清是送快递的,问他在不在家。他说在家,之后又一次比一次大声地重复了好几遍,对方才总算听清。
挂掉后才意识到手上的吹风机是噪音的罪魁祸首,他揉了揉半干的头发,笑自己怎么不把吹风机关了再接电话。
他觉得口渴,给自己接了杯水喝,然后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快递,还没等到,他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做了梦,又梦见了胥河。
庆功宴以来到现在快两个月,他一次也没见过胥河,线上交流也不过偶尔互相点个赞,倒是梦到过他五六次——比当初是他粉丝的时候还要频繁得多。
而且,他在他梦里再也不像当初那样,是一个给声音陪衬的模糊样子,或是什么动漫角色的形象,不是林总,不是梁戈,不是换了新皮肤的骑士角色,是胥河。
从面容到声音,从眉心到指尖,都是胥河。
他抱住他,亲吻他的耳朵,然后他们滚到床上去。
常疏明前两次梦醒,还会怔忪半晌后羞耻地把脸埋进枕头,此后便完全习惯了他在他梦里不请自来,反客为主。
可这次的胥河却奇奇怪怪,他像刚从雪地里来,一身寒气,给他昏昏然的梦境也降了温,还只顾抱着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常疏明有些着急,他再磨蹭下去,他就要醒了。
于是他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他。
这家伙却像是第一次来他梦里,被他吓到了似的,顿时脊背一僵。
这实在太有趣了,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笑够了,又去吻他,一面吻他,一面去解他上衣的扣子,解到第二个被他握住了手,现在,他连语气都惊慌失措了。
他又语无lun次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解扣子的手也被他攥住了,这家伙怎么敢在他的梦里阻拦他呢?常疏明很不满,谁都不能在他的梦里阻拦他,胥河也不行。
所以,他们终于还是滚到沙发上去。
他只觉得耽误了太多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醒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