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关心剧情进展打来电话的乔楷汇报情况。
“没有……今天他挺正常的,没什么奇怪的举动。”
而且还给我糖了。
算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就别说了。
“哦,那就好。”乔楷明显放心了的语气,“我妈说让你这周六来我们家吃饭,说你配音辛苦,给你补补。”
“成,我这周六也没事儿。”
应下后挂了电话,几个人一行沿着附近的小饭馆溜达。
录音期间饮食上要注意的颇多,陈哥兴致勃勃地提了几个建议后又哀叹一声“啊——忘了你们不能吃”自行否定掉,纠结了好一番最后才进了个家常菜馆。
很久以后常疏明回想起那一天,都清楚地记得,坐在他对面的胥河手里拿着的筷子,就是在他夹起一块排骨的时候,“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他把排骨放到碗里之后,一抬头发现胥河眼神震惊地看着他,脸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惊悚。
“你……原来吃rou啊?”对方盯了他半天后,憋出了这么一句,筷子仍旧维持着掉在桌子上的姿势,也没顾得上捡。
“吃啊。怎么?”常疏明答得理所当然,对胥河的反应感到奇怪。
“没……咳,我出去一下。”胥河神色敛了敛,看起来似乎非常不自在,匆匆站起身来出去了。
一旁聊游戏聊得火热的陈哥和布布这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凑上来问:“怎么了?他去干嘛了?”
常疏明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刚刚胥河一副看起来要出去冷静一下的样子。
怎么会对他吃个rou反应这么大?难道他一直以为他只吃素吗?
说起来……常疏明回想了一下,昨天中午和胥河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因为没睡好没什么胃口吃的全素来着,难道胥河就是因为那顿饭以为他只吃素?所以昨天给他牛rou干才会犹犹豫豫又给又不给的,是怕他不吃rou吗?
那也不用见他夹个排骨反应这么大吧……这人果然好奇怪啊。
他暗自嘀咕着又吃了两口,兀的发现放得离他最近的两盘菜都是素的。
刚进来的时候他忙着去卫生间,胥河拿着菜单问他要吃什么,他说你看着点就行。现在看来,这两盘菜该不会是胥河以为他只吃素特地点的?
常疏明被一种诡异的感动击中了。
此时此刻,胥河先生正站在门外思考人生。
他彻头彻尾地回想了一遍,从昨天早上到刚刚为止,他对无辜的兔子萌萌和无辜的常疏明全部的所作所为。
给萌萌买了三身衣服倒没什么。
但是……
对第一次见面的后辈常疏明,不仅没有说出事先准备好的亲切客套用语,还因为自身的丰富想象力把他当成了兔子Jing,偷偷观察他被发现,在卫生间偷听他打电话,还拿着牛rou干问他要不要吃,对方说了谢谢之后又不给他了,还在停车场问了奇怪的问题,然后捏了他的耳朵……
如此种种行为下来,胥河估计自己没有被常疏明当成神经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怪不得常疏明条件反射似的躲着他,跟一个第一次见面就问能不能捏他耳朵的变态一起工作,不知道他心理压力有多大,还能努力忍住顺利完成工作,真是太不容易了。
胥河长叹了一口气,心情非常糟糕。
他觉得算命的钱白花了,老大爷根本不靠谱,这恋爱是谈不成了。
“你……没事吧?”
旁边倏然传来这么一声。
这句很熟悉,胥河回想了一下,是《惊蝉》之后的部分里向杉的台词。也是在高中时期的回忆部分,和梁戈热恋中的校花突然毫无预兆地被家里安排出国了,上着自习课的时候,老师不在,突然有好事者冒出一声“你们知道吗!校花出国了”,班里便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有人偷偷往梁戈这边看,梁戈一声不吭地起身出去了。
他早就知道了吗?还是也才知道没多久?有和她好好告别吗?
这些向杉都不知道,他只是很担心梁戈现在是不是很难过。过了好一阵儿,他才敢偷偷跟出去,上课时间,楼道里只有梁戈一个人,正站在窗前,沉着脸看着远处的Cao场。
向杉壮着胆子凑上去,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问的是“你没事吧”,没敢问“你怎么了”,以他和梁戈不过偶尔打个招呼的关系,实在没资格问这话。
梁戈仍旧盯着窗外,头也没回,他根本不在乎现在是谁在跟他说话,只完全出于礼貌地微微动了下嘴,说:“没。”
胥河下意识地接了这句一个字的台词后,突然发现常疏明正站在旁边看着他,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就刚刚啊。”常疏明仰着脸看他,眨了眨眼。
而且刚我问你没事吧你还回答我了啊。
这家伙真是个怪人啊。
他第很多次这么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