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早已处于疲态可仍在硬撑。
宋亦上和他们有些不一样。
越拍到后面,他越兴奋,状态越好,和纪嘉奕的关系若即若离,人和人之间关系的维系除了表现出来的行为,还靠感觉,他们似乎都有意疏远对方,却架不住身体本能的驱使,想要远离,也想要靠近,想要生疏,也想要亲密。
在这种矛盾心理上反而达成了共识,也算是一种隐秘的默契。
大雪天拍完一天的室内戏后,到了晚上近12点。
已经算收工早的一天了。
屋外大雪纷飞,鹅毛片片,昏黄的路灯给地上的雪被打上一层亮影,拍摄结束,宋亦上回到酒店,寂静的夜,城市只剩孤独的心跳,宋亦上让钱余先回房间,高强度工作了一天的他戴着帽子在酒店门前的空地上驻足。
雪花吹在他脸上,凉丝丝的,风很大,偶尔像刀子,宋亦上在空地上来来回回前后走了几趟,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
雪景很美,世界很静,诗画一般。
雪粒在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地上一闪一闪,天上也一闪一闪,在这中间,还有依然亮着灯火的人间。
宋亦上抬起头,他看见纪嘉奕房间的灯还亮着,窗帘半掩,窗户旁无人。
他对着空窗户看了半天,然后低下头,踢着脚旁的白雪。
脚边的雪乱了,心也乱了。
一声手机震动的声音,他收到一条短信。
宋亦上从兜里拿出手机,用手指划亮了屏幕。
他收到了一条来自于纪嘉奕的短信,只有短短两个字:上来。
第67章?
宋亦上收到了短信,手机在冰天雪地里一下子变得烫手了起来,他抬头往上看了看,窗旁并没有人。
寒风让人清醒,宋亦上只觉血热,他收起手机,把帽子又往上拉了拉,进了酒店。
很快,纪嘉奕的房门被人敲响了。刚洗完热水澡的他看见宋亦上站在门口,既惊愕失色,又似早有预料。
“我让你来了吗?”
“你让我上来。”宋亦上摘下帽子,一身雪粒簌簌往下落。
纪嘉奕:“我让你上来,是让你不要继续在雪地里站着,没让你来找我。”
“所以呢。”宋亦上理直气壮地问:“不可以吗?”
纪嘉奕缄默着,在他闭口不言的时候,宋亦上已经走进了他的房间,拿起一次性纸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不累吗?为什么要在雪地里站着不回去休息。”纪嘉奕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刚刚在雪地里……想某个人。”宋亦上说。
这几天拍摄进入尾声,剧组的离别气氛一天比一天浓厚,宋亦上时不时会想一个问题,这部戏结束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呢?他和纪嘉奕会是什么关系,他们会再合作吗?还是从此分道扬镳,当对方生命里的过客。
随着分别的日子越近,工作越多,愁绪越多,不安越多。
想到这些问题,收工后,他没有直接回酒店房间,而是选择一个人待在了雪地里。
屋外不时有雪花不分东南西北的飘到窗户上,碰了一鼻子灰之后,要么贴附,要么转向,外面的世界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了,只剩一片黑白。
纪嘉奕对从宋亦上口里说出来的话已经免疫了,之前还收不住表情,现在表情管理相当到位,他表现的似乎对宋亦上所说的某个人丝毫不感兴趣:“好,知道了,现在回去休息吧。”
宋亦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杯沿,房间里的温度温暖适宜,让人想要依恋,自己却这么快就被下了逐客令。这就像一个用七彩肥皂泡包裹起来的梦,飞速被人戳破了。
宋亦上放下纸杯:“让我上来是在关心我吗?”
纪嘉奕默然了。
宋亦上伸出脚碰了碰纪嘉奕的鞋尖儿:“我可没说我在雪地里想的人是谁,不是你,不用急着赶我走。而且,看在我这么努力工作的份上,连问题都不答”宋亦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他又一次问:“让我上来是在关心我吗?”
宋亦上的神态很自信,身上丝毫没有爱里的卑微者的唯诺,他粲亮的双眸注视着纪嘉奕,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对方的心。
“是。”纪嘉奕隔了很久之后说。
宋亦上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眼睛朝窗外瞥了瞥,手指摸了摸鼻尖儿,听了纪嘉奕的答案,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宋亦上抿了抿唇,又问:“之前我生日会上的那些专业的老师,是不是你推荐的?”
纪嘉奕:“是。”
宋亦上:“我生病吃的药,是不是你买的?”
纪嘉奕:“是。”
宋亦上:“关于我打记者事件的真相和好几年前的视频是不是你主动找人去查的?”
纪嘉奕:“是。”
宋亦上:“我出事之后,剧组有过不同的声音,有人想要把我换下去,这件事是不是你搁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