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头有点胀
「现在是几点?」
我的眼睛有点张不开
又有点乾痒
可能是 昨夜疲惫的回应
我从侧躺慢慢移动
转成脸朝向天花板的姿势
觉得天花板有点陌生
没有灰尘的地方多了好几缕 尾巴微微飘起
「我在?」
恩。我在。阿瀚的床上
「现在是几点?」
我拿起放在床头与床垫夹缝的手机
〔10:30〕
头还是重重的
我用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靠在昨夜靠的位置
瞄了一下四周
恩。没人在寝室。
「阿瀚去晨训了,还没回来?」
看着自己的脚
我坐在他的床垫上,昨晚更是睡在上面
椰子垫铺着薄薄的条纹床罩
紫红色的棉被,上面有一些花纹、成对的喜鹊,很像小时後在外婆家会看到的图案
枕头与床头间的空隙
有一些掉在床上的头发
我顺手拨了拨那些-阿瀚掉落的头发
昨晚因为灯都是关着,没办法看清楚他的床
现在我看到了 阿瀚的床
我顺手拧起一小部分,有点厚重的棉被
「那是阿瀚每天盖的棉被」
我闻了一下
不是香的,是一种自然的味道,属於他自己的体味。
「他的身体与棉被每天接触」
「会流口水在上面吗?」
-「他会在棉被里头偷偷做什麽事情?」
搔了一下头。
我稍微半蹲,扶着手把,小心地扶着白色手把
「踩到了地板」
穿起拖鞋,并稍微後退一点
好让自己可以看到-他的日常生活
床缘挂着几件吸shi排汗的衣服
旋转衣架上垂挂着几件还有点shi气的平口裤
「我们又相见了,绿色格纹」
书桌底下放了两双球鞋,两双拖鞋(包括他常穿的黄色夹脚拖)
黄色夹脚拖上有一些长期踩踏而形成的乌灰踏痕
球鞋上面挂着白色中筒袜
「我想摸」
我呼了一口气,蹲下身体,头微微看了左右两方
「没人」
毛玻璃窗户洒进一些带有暖意的阳光
地板上拉起几个矩形的Yin影
我拿起一支白色袜子
瞧了一下,尺寸很大
我眼神对焦-黑色勾勾下方有一些灰灰的毛球
松紧带还很有弹性
我又看了一下白色的棉料,好像要下什麽决心似的。
「闻了」
「我闻了」
鼻子轻触碰白色织布的纹路上头
一股汗水闷臭的腥味刺进我敏锐的嗅觉
我将袜子移到了鼻子前面
「他穿过的」
我又将袜子放到鼻子前面
「强迫自己接受些微难闻,却另人格外兴奋的气味」
「我有点胀胀的」
我试着努力体会那股味道
希望能将那些味道保存在我的身体里
「舌头不安份地伸了出来」
有点咸
我又蘸了几下
好让咸咸的味道留在我的舌尖一下子
连续点了几次
舌头上好像有一点碎毛屑
「我将手伸进去袜子里」
-往脸上抹
将我邪念抹开
想像这是他的一部分
想像我的脸可以沾上一点外人无法得到的他。
想像 阿瀚的脚
黝黑的皮肤,却有着鹅白色的指甲
是抓地力很够的脚趾
约莫3分钟
我的理智将我拉回现实
没有让我翻白眼的样子被众人看见
我将袜子仔细地放回原位
「并将那有点灰黑的毛料底部记得一清二楚」
恩。我记下了。
我扶着他挂着球衣的椅背,顺势站了起来。
他的书桌有点凌乱
桌电旁放着黑色护膝
而左边
「放着一袋早餐」
简便的三明治与小杯的饮料
我的身体些微往前倾
看到上头有一张黄色正方形的便利贴,写着:
「小盛给你」
字体有点凌乱,但
这四个字,像是内心被点了一展小火苗
温温的,暖暖的
这就叫作-「小确幸」巴。
我提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