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20日门被打开了。
被打开的不只有门,就连原本漆黑不见五指的通道内也开始出现了应急灯的光芒。整栋建筑似乎在这一瞬间从死寂中苏醒了过来,普拉克托克甚至能够感觉到墙壁内传来的细微振动,这栋巨大而不明用途的建筑物在这一刻彻底活了过来。
看着女孩沉默着走进打开的门,普拉克托克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不是被耍了?
他刚刚还在盘算着要怎么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熬过6个小时以等待女孩那位能够开锁的“同伴”归来,然而这才不到10分钟,他就亲眼看到先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打不开门的女孩轻易地便解开了门锁。她只用了一个动作,就好像那扇门原本就没有被锁死一般,而这一切发生以后女孩对他也没有任何一句解释,她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这么沉默着走进了门内。
有那么一瞬间,普拉克托克觉得自己完全是被骗了,或者这又是什么来自对方的奇妙考验?但无论是什么,这种剧烈的反差感都让普拉克托克觉得很不舒服,他甚至想马上调头就走——反正他到现在也没得到任何报酬,反倒是被电晕了一次、打晕了两次,还在完全不明所以然的情况下跑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而到头来他连一句确切的话都没得到,这换谁都会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在一时的冲动冷却下来之后,普拉克托克并没有挪动脚步。
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女孩还存有什么留恋……好吧,他承认在之前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是有那么一丝想法,但那也在女孩Yin森森的说出他那三位有差不多想法的前任的下场如何之后全都打消了。实际上真正让普拉克托克留下来的原因是:他坚持自己之前的判断。
那扇门的电磁锁,在之前绝对是处于切断状态的,他做过很详细的检查,也尝试过自己知道的所有手段,但都无法打开那扇因为外部入侵而处于保安状态的门。而在他做这些尝试期间女孩都没有对他的行为有任何妨碍,他也几乎算是从里到外对那道锁定的电磁锁检查了个遍。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那他也认了,这毕竟是对方技高一筹,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然而事情并非这样。虽然不清楚女孩最后用了什么手段,但对方的确是轻而易举地——至少表明上看来如此——便打开了电磁锁,至少冲着这份技术力,普拉克托克觉得自己和女孩之间就还有合作的可能。
而想明白了这一点,普拉克托克心中也好受了一些……虽然憋屈还是会有的,他毕竟也是个大男人,却被这么一个女孩给耍了。但他打不过这么个“女孩”,对方也没有过来嘲讽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权当事情不存在了。
哈……大丈夫能屈能伸,对吧?
他记得这句古语是这么讲的。
于是乎,普拉克托克提起自己随身的工具包,沿着女孩的足迹走进了那扇依然开启着的门。
门后的情景……说实在的,比普拉克托克想象的还要普通。
从房间整体的布局来看,这间位于那长长的通道后有且只有一间的房间是一个监控室,一侧的墙壁上还残存着大面积、多角度投影的安装痕迹,只不过那些只会用在自动化工厂内且价格不菲的设备明显在很久以前就被拆走了,而且从墙壁上遗留的痕迹来看,拆走设备的人手法相当粗暴而外行,普拉克托克可以断言那台被拆走的投影仪就算本身不是坏的在这样的外行手法也也只能扔进物资回收站当报废品出售了。
在投影墙的对策是一些沙发,从外观上看同样十分古旧了,但并没有落上多少灰尘,显然有人曾经打扫并使用过这里的家具。除此之外,这间不算大的房间内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至少普拉克托克站在门口所看到的就是这些。
向内走了几步,普拉克托克犹豫了片刻才把身后的门关上。房间内是有自动感应式的照明灯的,而在普拉克托克关上门的一瞬间这些明显还属于上个时代的设备也开始正常工作了,但那略带昏黄的光芒让普拉克托克的感觉不太好,这倒不是因为他不习惯,而是因为他太习惯这种在底层区随处可见的照明灯光了,那昏黄的光线总是会让他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而那些过去的事情几乎没有一件能让他还继续保有好心情。
奇怪,那个女孩去哪儿了?
普拉克托克一边随手将包放在沙发上一边继续向房间内探索。绕过了沙发,他才注意到原来在针对着门的尽头还有一个隔间,而女孩那仍然被风衣包裹着的背影也出现在了隔间内。
呼……还在啊。
最新找回普拉克托克一边舒了口气一边将右手从腰后的位置拿开。他的电击枪就插那个位置,刚才在进门后没有发现女孩的身影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了戒备,虽然他并不认为女孩会在这房间内算计他,但多年以来所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警惕性。
“你在做什么?”在确定了房间内只有女孩一个人后,普拉克托克一边向女孩所在的位置靠近一边提高了声音喊道。然而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