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挽回的惨剧,使我国遭到极大损失……为罗兰配偶第一位,属火系战斗型魔女,危害巨大,威胁极高……除一人负伤脱离尚在追捕中,其余魔女现均已伏诛,确保国内基本安全……现核定同罪,特先于罗兰·温布顿处以斩首,以教廷的净神之炎焚烧躯干,处以火刑!”这个处刑高台,听说是大王子那时候建成的,为了让行刑的过程可以让更多的王都居民看到,特意建在了王都与运河相交的南岸。在河面上还搭建了浮桥,让挤不到前面的人换个方向距离依然不远,还能有很好的观感呵呵……为了这点花头的人类真是愚蠢又无聊透顶。我趴在断头台上,只觉得围观的那些民众实在吵闹,边陲镇的人都可爱多了。喧闹声、咒骂声、嘲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像虫子在耳旁飞舞。吵的连台下正对的运河波涛拍打岸边的水声,也退让三分。那滔滔不绝的河水从东向西流淌,把过去十几年的短短人生在不断重新映出。就是不知道铡刀落下时,如果血液飞溅到河里,能不能一路流回边陲镇。
算下时间,中午都过去好久了,刺眼的阳光减弱了力度,让人稍微有了点困意。提费科那个卑鄙小人,他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让我的主人以凡人之躯多受一些委屈,而故意拖延时间,迟迟也不动手。我真的很自责,我不够强,不能保护好主人,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不要说自由,我连我的身体都掌握不了。悲愤的情绪、伤怀的情绪、不甘的情绪,五味杂陈,或者说脑中一片空白,我说不清到底是懵是醒。可是身体在许多神罚之锁的控制下一动不动——我甚至不能分辨是真的不能动,还是自己堕落地不想动。但是这样就像一个待宰羔羊一样,都有点滑稽可笑了。
“安娜,对不起。”但主人不一样,他被绑的很严实,但是他的精神还是很强大。主人艰难的把头转向我,声音不高,但依然没有失去那种温暖和安心。
“是我太过自满轻敌,害了你们。死也是我应得的报应。最可惜的就是你,你的才能,没人能真正理解。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有来世,或者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做的更好的。”行刑两个字该来的还是会来。“原谅我,安娜,我爱你。”
泪水如泉涌一般冲出我的眼眶,“主人,别说了,我不怪你。是安娜不好,是我们不好,主人对不起,我也爱你!”说完这句,只觉得颈部一阵剧痛,然后双眼中的景象开始从下往上旋转,我本能的想控制肢体来平衡,却没有反馈。喷射的血液有一些溅到了我自己的脸上,没看得清自己的躯体是如何颤抖,视野又翻到了天空,夕阳下的云彩有一点昏黄。
河流、木头。一顿冲击,一声闷响,我似乎掉在了不远的地板上,这是被斩首的感觉么,我已经和身体分开了吗?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只手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拎了起来,从东向西转动,对着人群展示。脖子太痛了,不论是落地还是现在被拉扯头发都没有任何痛感。那些围观的群众看到我这个样子似乎很兴奋,发出狂欢般的叫好。
然而为什么我还没有失去知觉?斩首要多久才会死?我不想死,现在这样还能动吗?怎么动呢?我不知道。但我的目光有看到主人那边的断头台也开始动作了,不要,主人不能,巨大的恐惧席卷了我的思绪。主人是凡人,凡人很脆弱,这么疼,他受不了,会死的。不可以,你们快停下!
“看!这就是魔女!她们不是人!而是怪物!砍了脑袋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必须要用教廷的神火烧掉身体,才能彻底切断她与魔力的连接,才能彻底的消灭她们!”抓着我的头发的人,依然在得意洋洋的说些什么。“大家一定不能心存侥幸!更不能有妇人之仁!魔女跟我们人类虽然长得很像,还有一副好皮囊!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以后再发现哪里有魔女,不论是新生的,还是旧藏的,都要立刻向行政长官报告!”“但是,这个罪人罗兰,就是一个普通人类了!
就算是他带着一群魔女造反叛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被我们英明的国王陛下击败!现在,就是他魂归西天的时候!给我看仔细!看清楚!任何反对国王的人,不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什么神人异士,都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要珍惜自己的生命,遵纪守法,爱国忠诚!国王陛下万岁!”“国王陛下万岁!”停下啊!
放手啊!放开我!我要去救主人啊!动起来啊!为什么不能动!你们快住手啊!
凡人被砍杀、流很多血的话一定会死的!谁都可以死,唯独他不行,他不能死!
不要动那根绳子,不要砍断那个绳子!不要!不要落下,铡刀不要落下啊!快停下,卡住也好坏掉也好求你了!
一声闷响,刚才我被斩的时候也听到的,主人的头飞起来没多高,又落下来进了前面的筐里,血液像瀑布一样从他的脖子里喷涌出来……主人的身体大幅度的抽搐着,刽子手把他的脚踏在了主人的背上,压迫着他。“主人!主人!”我在喊,但是没有声音,也没有回音,筐子挡着我看不到主人的脸,但是我能感知到那个头颅,那个躯体的生命在急速流逝。
不超过十个数的时间,没有了。生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