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会挽总觉得不对。
他看宋为玺,总是觉得违和,那张周正的面孔上温和的笑意、他说话时平静的腔调,分明是毫无恶意的,却能使梅会挽在不经意间心中恶寒。
像投壶时那一句不经意的话,又像午夜那条无人小道上交谈时他脸上的神情。
是会让他难以自制地联想到一些可怖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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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余青衣替他按揉筋骨,动作带着狎昵的意味。
“老爷是下放来更州的破落贵族罢了,将军想问什么?”
梅会挽摇了摇头,喉口溢出的喘息带着热烫暧昧的气味。他们下身相贴,余青衣却很喜欢在这些事上折腾他,只是将rou棍插在他腿间,时不时蹭一蹭他早已肿胀的Yin核,恶意地搅得他流出的yInye四处都是。
“着什么急……倒是自己贴上来了。”
余青衣顺着他的意捅进他rou洞中,浅浅捣弄起来,乐得看他软着身子蜷着脚趾求自己用力些、深一些,戏弄够了才使上劲儿cao干……
“公子!公子——”
梅会挽仿佛让盆凉水兜头浇下,一霎那推着余青衣倒在被褥间,反应快得余青衣都怔愣住。
梅会挽想道,幸而有屏风遮掩,不至于在半大小子面前出大丑。
“我尚未更衣,阿赤在那等一等,桌上有——嘶……”
rouxue里那玩意儿不安分地捅弄,粘腻的津ye顺着交合处滴落,梅会挽只觉得头皮发麻,急忙推着余青衣的肩膀要抽身:“桌上有糕点,你先吃一些,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他眼尾通红,又不敢出声,眼眶叫余青衣因兴发而愈发放肆的动作逼得积了水雾,十指陷进这混账的肩膀,眉峰蹙得紧,看余青衣在笑,又气恼得掐他胸上的软rou。
余青衣是个东奔西跑的大夫,瘦是不瘦,壮也不壮,身上有层漂亮的轮廓,看着倒正好,梅会挽掐得他ru尖艳红,他却笑得更讨打,动作间压着梅会挽重重顶弄一记,Jing水便一股股射可怜衰绖拜坟茔,不作锦衣归故里在他里头。
梅会挽硬推他躺在床里侧,拿被子掩上去,又扯落了帷帐,才慌忙套上几件衣裳,从里头出来。
阿赤嘴里含着吃食,目光落在他颈侧的痕迹上,只片刻就挪开了。
“公子……吼……慢呀……”他咽下去,笑着去抓他的衣角,“我前几日听闻有个很红火的戏班子来这儿了,差人抢了戏票,公子陪我去看看好不好?那旦角儿叫做茝姬,听闻是近来声名鹊起的人物呢。”
“我自然是随你高兴的。”梅会挽替他擦干净嘴边的碎屑,“何时过去?”
“那样红火,座都是满的,早去才好,不然连人影都没法瞧见呢。”
他二人便准备准备出门去了,jian夫一般藏在床上的余大夫闷闷笑着,心想,台上要唱戏,台下的戏也让这小鬼硬拽着开场了。
只是不知道宋为玺是否料到,那崽子不论怎样,都怀着一颗浸透了墨水的心,想要看他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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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哭无声长夜晓,问泉下有人还听得无?”
“……可怜衰绖拜坟茔,不作锦衣归故里!”
梅会挽盯着那张面孔,手指发僵,阿赤轻声问:“公子手怎么这样凉?”
他替他揉手,拢着他的手,捂热了他,像个浑不知事的孩童一样,只对着亲近的人撒娇耍赖,哄着梅会挽笑,看着他心神不宁直至这场戏落幕。
“我……阿赤,我有些私事,你先回府,或是在哪里玩一会儿,我待会儿就去寻你,好不好?”
“我自然是听话的。”阿赤说着,将脸在他暖和的手背上贴了贴,“我等公子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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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身段修长眉目秀丽的女子yin唱着戏词,梅会挽脑中无数想法交缠成一团乱麻,他与她的视线撞在半空,阳光下细微的尘土翻滚涌动,似乎都清晰可见。
“……汀兰。”
梅会挽心中默念。
“茝姬。”
毫不遮掩,这样张扬,是毫无所畏,还是并不在意。
又或是有所依凭呢。
落幕时阿赤依言离开,人群渐渐散了,他仍然坐在原地,有人对他道:“扰公子清净了,茝姬姑娘想邀您一叙,可否同我过去呢?”
叙什么话呢?
——梅会挽这样不着边际地胡想,拐了几道弯,看领路者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茝姬正在妆台前,擦拭着脸上的妆面。
她看见他的时候神情十分欣喜似的,立刻要站起身,又顿住了,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才去挽他的手。
梅会挽脸色不太好看,她也一清二楚,但仍然只作无事发生的姿态,对他道:“会挽,会挽,坐呀,来这习不习惯呀?更州气候养人的,这个天舒服,有些日头却也不晒,平时要多出来走一走的,你平时总是喜欢待在房里,不好的。”
“我知道会挽疑虑,只是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