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少年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随口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少年略一思忖,似答非答地说道:“......我自然是跟你不一样的人!” 王烁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混乱中又开始有些晕沉。虽说是曾经对於这次与“寻找军哥”的会面有过一些不一样的憧憬,但眼前看到的图像既让他毫无准备,又远超出他的想像。尤其图像中那四个被唤作“牲口”的成年人果真如介绍的那样,非军即警,则更是让他甚感错愕。而身边这个看上去文静瘦弱的眼镜少年又是什麽样的身份,天真无邪的面容後面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王烁正要继续向少年提出自己的困惑,这时传来的“呜呜库嚓嚓”的奇怪声音让他不得不把目光转回到银幕上。只见四个表演者都已四肢伏地,在舞台上顺成一列,手足并用,一起跪爬。每个人之间保持着等量的距离,有半米左右,脑袋对着前面的屁股。当镜头推近,王烁这才发现相邻的两个人之间都连着一根细铁链。每一个人的脖子上拴着一个项圈,第一个人项圈上的链子被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拉在手里向前牵动,而後面的人项圈上的链子则连在前面那人悬垂在叉跪着的两条大腿中间的阴囊束环上。每一个人都被颈圈上的链子牵拉着,同时也用自己的阴囊去牵拉後面的人。而最後面的那个人阴囊上的链子则拖着一个四轮小车。尤其可笑的是四个被牵拉的人一边跪行,嘴里还一起有规律地喊着类似火车鸣笛和车轮滚动的“呜呜...库嚓嚓,呜呜...库嚓嚓”的声音。 “大哥哥,这辆“牲口列车”有趣不?”吴迁歪着脑袋一脸鬼笑地向早已目瞪口呆、满面迷乱的武警消防副队长问道。“这是四头牲口的列车,最长的开过七头牲口的列车呢!以後,说不定还会有十头牲口、十五头牲口列车呢,呵呵,那时候室内开不下,就到室外开,长长一大列,哈哈哈哈,别提多带劲了!” 王烁被少年的话刺激得越发神志迷乱,他呼吸紧促,赤红的脸上已经开始滚下汗珠,浑身翻涌的血液让刚刚得到缓解的喉咙又开始发乾,冒火。这时少年又把一瓶凉冰冰的汽水塞到他手上,“大哥哥,把我这瓶也喝了吧,看把你热的。 “不、不用了......”王烁客气道。他微一用力,竟然没有推开少年的手。 “你还客气啥..... .”少年一边说,一边把着王烁的手,把汽水送到他的嘴边。“我不渴,再说在快餐店你请我吃了那麽些好吃的好喝的,你咋还客气上了......”少年劝慰着,满眼笑意地看着王烁把一瓶汽水一饮而尽。 银幕上的“牲口列车”仍在“库嚓嚓库嚓嚓”地前行。前面拉绳的少年起先脚步舒缓,到後来步伐逐渐加快,後面的四个跪爬者也不得不加快了四肢的频率,艰难地紧紧跟随着牵引者的脚步。边爬边喊的“呜呜库嚓嚓”的配音也因为频率的加快而变得凌乱滑稽,而偶尔哪个爬行者的步伐没有跟上,就会扯动前面那个人的命根子,蹦出一声变了调的高音。 “嘿嘿,火车快不快,全靠车头拽!瞧,这辆“牲口列车”颠起来了,哈哈哈哈......为了防止他们颠出粪来,你瞧,PI'YAN子都给他们塞着呢!”在少年的提示下,王烁果然在每一个叉腿後撅着的两臀之间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圆形底座“大哥哥,你想当车头还是想当车尾呢?”吴迁突然地向坐在身边的猎物掇揄道。“哦...什麽.... ..”王烁的眼睛已经离不开了银幕,嘴里无意识地呢喃道。迷离中他彷佛听到了少年的提问,但已经混乱的思维和难以控制的澎湃心潮已经竟让他没有产生丝毫的反感和警觉。他怔怔的看着银幕上的刺激图像,身体已经在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这时,银幕上拉车的少年终於停下了脚步,而四个爬行者也终於结束了这场匪夷所思的艰难征程。在少年的厉声喝令下,他们把上身低俯至地面,双臂平摊於地,以一种如同跪拜朝圣一般的屈辱姿势进行休息。少年如同高傲的将军,临视着脚下投降的俘虏一般,手持着一根细长的竹鞭缓步逡巡,时不时在他们剧烈喘息着、蒙满汗水的躯体上敲打几下。 王烁的心已经狂跳不止,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如同溃堤的洪水一般在全身的血管里迅猛奔涌。他似乎都听见了血液的洪流在自己体内汩汩奔流的声音,而当这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奔涌到头部,更是在他脑海里掀起滔天的巨浪。在他迷离朦胧的视线里,他似乎看见银幕上跪伏在地的那个人的脸,是那麽的熟悉:宽阔的额头,黑亮的圆目,宽厚的鼻翼,微圆的下巴,那.. .竟然是......自己!而高高站立在跪伏的自己面前的,是一位身着消防武警制服的中年军人。雷队长!王烁的心被狠揪了一把,眼前一下涌出了泪水。五年前,他在重点军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後却被分配到了这个远离家乡的四线城市的消防总队任职,他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困惑和旁徨。他甚至暗自埋怨自己的乡村出身和那身为农民没有半点门路的父母。然而这个灰心丧气的小伙子在进入消防总队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位严厉得近於苛责的副队长——雷涛。在日常的训练中,雷队长总是把过多的目光投注在这个旁徨失意的军校高材生上。不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