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春天,一转眼来到非洲已经大半年多。人到异乡,我最深刻的感触是非洲的气味。整个大地上漂浮的都是自然植物和泥土混在一起气味,
这种气味在阳光的蒸煮下,有股熟透了感觉,一股一股反复冲刷着我的感官。
这个国家有着千丘之国的美称,城市都坐落在丘陵的高处,大部分区域都是未开发的原始风光。道路盘山环绕,起伏不定。
我坐着公司的车沿着山路一路奔驰,道路的一侧数百当地黑人举着锄头和铁锹在努力挖沟。在不久的将来一条数百公里环绕他们首都的光缆工程
即将完工。
这是R国国家电信公司的骨干网项目,韩国国家电信公司作为股东方成为了这个项目的总承包方,中国中兴通信公司提供通信设备和技术支持,我
们公司负责了一期的光缆土建工程和设备安装。
主干部分的挖沟和光缆铺设工作我们分包给了当地黑人Moulia公司组织民工进行实施,而我们自己完成接入机构线路工作。
黑人司机不停和路边的工人打招呼。而我把Jing神集中在设计图纸上,今天我主要的工作就是勘察好几个沿线机构部门到主干线路施工路由和工作量,
为下一步施工做好准备。
到了目的地附近,我下了车。和Moulia公司的一个小经理聊了下当前的工作进度。我和他边走边说,路边挖沟的黑人民工看到外国人过来,不少人
停下了手中的活,朝我乱喊乱叫
“Bosi!Bosi!”(土语,意思很好猜)
“nihao!xiluowa!”(中文 土语,你好!中国人)
“hano!”(土语,意思很好猜)
有人觉得这是热情的表现,但我明白,在这些黑人民工眼中,这种行为和在动物园里面逗猴子的感觉是差不多。我立马就吼了回去。
“阿米 胡巴!木爱湖 鬼卡烂鸡野,捡的莫路过!”(兄弟们快点干!你们做完了早点回家去吧!)
一听我会他们的语言,很多黑人收敛了许多,低下头继续干活。
由于工作的需要,我学习了一部分当地的斯瓦西里语,用于一些日常交流,非洲基础教育薄弱,很多青年并没有机会去学习英语,想要和普通人
交流,中国人必须掌握一定的当地词汇。
到达预定路口后,我告别了小经理和施工的大队伍。开始测量支路部分的施工长度,土质,以及施工路由。这段支路的距离有两公里左右,中间
还要转几个弯,终点是当地的一个移民局机构。
我推着米尺车一路测量到第二个转弯路口时,对面走来了一对黑色头发的青年男女。男的长得斯斯文文,带着黑色眼镜,手里还夹了本书。女的
长发飘飘,一身白色长裙,十分的文静有气质。
我的第一反应.中国人!
中国在当地有很多援建项目,我经常也会遇到老乡,但是在异国他乡,每次遇到本国人,总是一件开心的事。
我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走近了看清楚后,我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
黑黑的长发,有点像刘亦菲的气质,五官却更加Jing致,更加秀雅。我的心神完全被吸引住了,张着嘴巴忘了自己要干啥!愣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
来,慌忙的把目光挪开,用普通话道
“你们好!我是XXX,你们是哪个公司的啊?”
对方没答复,两人对望了一眼。男孩皱着眉头用英语回答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楞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两个具有亚洲面孔的青年人不一定听的懂普通话,也许是香港人或者外国华裔也说不定,我连忙改用英语交流
“我是中国人,你们是哪里人。”
男孩嘴角翘了一下
“我是韩国人!”
我又借机把目光扫向女生,她则微微摇了下头
“不不不!我是日本人!”
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个中国人,一个韩国人,一个日本人竟然在非洲小国的乡下相遇了,这场景有点诡异!憋了半天我竟然蹦出一句
“维阿伐木累!”说完之后,我立刻就后悔了,这说的什么玩意。然后我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们国家离的很近,是邻居!是邻居啊!”
三个人都笑了。互相介绍下后,我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联合国派来非洲支教的英语教师。他们正好在这里办理签证的事宜。
他们谈吐都很有礼貌,但是又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我看看自己,头带标准版的农民遮阳草帽,乱糟糟的长发,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
实在邋遢透顶,不修边服。这出场形象实在是糟糕至极。虽然我很想认识下这个漂亮像仙女的女孩,但是此情此景,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和借
口。聊了几句就和他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