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道:“怎么能说是教坏了呢,应该说琥珀聪明才是,懂得有样学样!”
从二闷头吃汤圆,他才不要和皇上争辩呢!他总有一堆歪理。
“皇上,今年怎么没见下雪呢?”
临睡前,从二问道。
往年11月底便开始下雪了,怎么今年都除夕了,还没下雪呢!
“去年我还和幼菡一块儿在外头堆雪人,今年她嫁人了,今年雪也不下了……”
薛景替他掩好被子,道:“你睡上一觉,说不定明日就下雪了!”
“真的么……”从二的声音愈渐困顿,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薛景改完最后一本公文,熄了蜡烛,正要上床歇息。
余光忽而瞥见窗外一抹白雪。
薛景怔了怔,行至窗边开了一个小缝,朝窗外看去。
翩翩白雪漫天飞舞,万千事物都覆上了一层银白的雾纱,天地一片旖旎。
在年末,瑞雪终于踩着这一年的尾巴姗姗来迟,总算没有给这一年留下遗憾。
薛景望着天地,弯起嘴角,眼中满是笑意。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轻手轻脚上了床。
从二甜梦正酣,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嘴巴嘟嘟地,时不时扬起嘴角。
薛景笑着在从二额头上落下一吻。
明日醒来,从二应该会很开心吧!
【作者有话说:明天就是除夕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第九十九章 成王薛显(上)
关绍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了方寸,坐在前往皇宫的轿子中一直在回想着,惊觉,前日夜晚那名投池自尽的女子便是肖幼菡。
前夜,那名女子已经被家丁埋到了后山,他进宫前特地嘱咐了府中之人,别人问起来只说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婢女,万不可将实情说出来。
“那不是个民女吗?她既然有如此身份,那日为何不提呢?”关绍翁隐隐觉得此事有些猫腻,但心烦意乱又想不明白,只好先将此事搁置。
进了宫,他直奔恭政殿,太监进去通传之时,他反复设想,定是要将这罪名撇清才行,肖见连现在是兆国人心里的活神仙,要是明面上惹了他,激起民愤,恐怕保不住躬辞的性命!
“右相,皇上请您进去!”
关绍翁不见往日的高傲,反倒是忧心忡忡地朝周早颔首示意,走入了殿中。
殿中除了薛景外,竟然还有几名官员在,除了张简、叶恪还有御史台二位主官及新任职的欧阳太尉。
关绍翁片刻停顿,走上前去:“微臣叩见皇上!”
薛景面容和善,看不出怒意:“丞相,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议关礼之事。”
关绍翁一听,立刻说道:“皇上,小儿定是被冤枉的呀!恳请皇上为小儿做主!”
殿内十分安静。
静得有些可怕。
关绍翁被这安静的环境弄得心里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薛景方才开口:“丞相,朕听说你府上前两日死了一名不知名的婢女……”
关绍翁道:“微臣家里确有过一名婢女因为偷窃投池自尽,但绝不是肖幼菡啊!皇上明鉴!”他只要一口咬定那婢女不是肖幼菡,皇上也不好听信片面之词将关礼定罪。
叶恪讽刺道道:“右相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
关绍翁一听,立刻跪地以示清白:“皇上明鉴,微臣不敢有一句欺瞒!”
薛景笑道:“不敢有一句欺瞒?”
薛景向张简示意,张简颔首低眉,冲着门外说道:“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侍卫压着一个身穿家丁服的男人上来。
关绍翁一看,心里一惊,这人不是关礼的侍从么!
“本相问你,你可认得这个!”张简拿出一根发簪。
家丁哆哆嗦嗦地说道:“回左相大人的话,这是奴才的玉簪。”
张简道:“你的玉簪?那我再问你,你一个年俸不足十两的家丁缘何会有一个价值百两的玉簪,该不会是手脚不干净,见财起意,偷来的吧!”
张简声音平静,说得不疾不徐,却叫家丁出了一身的汗:“不!大人明鉴,奴才万万不敢,这玉簪是我家少爷赏赐给我的!”
张简追问:“你家少爷赏赐给你的?本相来告诉你,这是翡玉轩的羊脂玉簪,价值百两,仅此一只,是皇后亲自买了赠予胞妹的,你家少爷缘何得来?”
家丁一听,吓得满脸发白。不仅是他,关绍翁也是一惊。
“还不说实话!”
家丁吓得说出了实情:“奴才说,是少爷看上了那名女子,把她绑回府上来想收为通房,那女子刚烈的很,抵死不从,直接就跳池里自尽了,这只玉簪就是她的,奴才还下水捞她来着,可奴才也想不通她怎么刚下去没一会儿就淹死了!”
御史丞道:“看来果然如张相所言,那名女子便是肖幼菡了,而今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