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窗帘,一抹阳光透窗而入。
我走去窗前,从楼上往下看,陌路行人,没一人辨得清面孔。只是温暖的阳光,会同样照在每个人身上吧,无论他昨夜梦里的界限,是高贵还是优雅,是湖畔还是chao汐,是玉趾挂着拖鞋悠来荡去,还是有人轻轻弹响钢琴。
又或者,如我昨夜般酣睡,醒来天已微明。
如果此刻玉儿身旁的那个车窗朝向东方,或许这抹撩拨起我淡淡惆怅的阳光,也正渐渐抚平她的凄楚。我希望靠在她座位的那个窗口,是朝着东方的。
其实这世界再怎样无奈,阳光终究会一视同仁。
我就想,无论她的行程向南还是向北,关于玉儿的那些片段,都会在这个夏天的上午,如心灵钥匙般打开我心中的记事本,在我以后的年华中,撒落一片完整美丽的花瓣。那片色泽永不会褪去艳丽,我的生命从此不会失去视觉。
于是我虔诚地祈祷,祝福她从此一路平安。
然后莹莹就来了。我很惊讶,惊讶她的早起。
“为什幺会来公司找我?我以为你会睡到很晚,想呆一下再去看你。”
莹莹怪异地笑:“大情圣,打电话居然不在服务区,我就想,若非是你想对我隐瞒行踪,就是把电话摔了。来找你寻个答案。”
她走去写字台前,拿起玉儿留下的那封信:“我可不可以看?”
莹莹晃动信纸的声音哗哗在响,我目瞪口呆一时失去了正常判断的能力,只知道无论阻拦与否,都不是最好。
“不出声,我就当你是答应。”
莹莹坐下去,腿高高踢起来,叠了两脚放在写字台上,气定神闲地。
其实老天知道,我心里喊了无数遍,不要。
我从身后抱她,用嘴唇亲吻莹莹的发梢,希望她能听见我的心语。莹莹一直不语,只有信纸一页页翻过去,发出轻微的响动。
很久。房间里静止了空气流动,也似乎静止了呼吸的声音。
莹莹小心地把那些信纸轻轻收好,放回原处,转过头静静看我,目光里七分平静,三分泪光,看得我心疼。嘴张了又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莹莹问:“你想不想再见她?我或许知道用什幺方法,能让她再回来。”
我苦笑,很苦。
然后莹莹靠过来,轻轻和我拥抱,她的手环绕我的腰间,柔软而坚决。“那幺,是你不想。我知道如果你想,这一会儿已经追去车站。我的老公,越来越知道疼我了。”
我说:“怎幺会不知道?执子之手,一辈子只能是一双。”
然后莹莹哭了,拱在我怀里不停sao扰,扬起下巴让我亲吻。
“你知道吗?”
莹莹说:“昨晚妈对我说,这样子惯着你,会把你惯坏了。
我听了也有些担心,男人总是会心花,到最后忘记曾经最爱的是哪个人。现在我放心了,你没有忘记过,即使有比我更美的女人。“我说:”
没有人比你更美,永远都不会有。“莹莹说:“玉儿比我漂亮,我眼看见,就知道。女人看见都会心动,何况你是男人。她一身都是媚骨,又不带一丝放荡,算是极品吧?”
我说:“算是吧,但还是比不上你。”
莹莹笑:“言不由衷,不过我听着真是很高兴。我跟你八年,如果还比不上一个跟你相处两个月的女人,那我真要去跳楼了。”
然后她叹气:“都怪你,如果肯让我去多读几年书,我写信给你,一定比她手机看片 :LSJVOD.写得好。我觉得对你的爱,比她要多太多,只是我不懂得怎幺表达出来。”
我连连点头:“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莹莹问:“如果不是被我看见,你会不会拿这封信给我看?”
我说:“也许,不会吧!”
莹莹说:“怕我心里不高兴?别傻了,这样的信,我越看心里越得意。两个月,老婆不在身边,你把眉头天天皱着想老婆,你亲口告诉我我都不一定相信,但是现在我相信了,这是你对我说的最动听的话。我愿意每天听一遍。”
我才放下心来,原来,能随时被老婆透明般了解,也不总是件坏事。
“你走了近两个月,我一天比一天心冷,总感觉以前幸福都是幻觉,无数次恐惧,所有的幸福时光都不会重新回来,很多次想,如果我死了,你会后悔离开我吗?如果能让你后悔,我就死在你离开我的那张床上。”
莹莹说:“其实最后一晚,连王涛都不再来家里看我。我已经是崩溃边缘。
王涛每去一次,我都知道他是代替你回来,如果王涛也不会再来,就是你把我完全抛开了。所以我想,自己去死的日子已经到了。“我紧紧拥抱莹莹:”
如果你死,我会陪你一起,以后不能再这样乱想。死都不能拉着你的手,真的会死不瞑目。““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丢下老婆自己跑出去。”
莹莹把腮边的泪珠往我脸上蹭:“可是我总觉得那晚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