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地方还没有擦干,带着水珠。我看着他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惊魂未定,居然有一些恍惚。
“医生给你开了药,一会儿记得拿回去按时吃。生病就自己好好呆在酒店休养,等病恢复好了再来剧组吧。有什么事,我会让陆离联系你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姜尧住的是套房,他本来打算去另一个房间换衣服,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跟我说:“我给你脱衣服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打进来,那时候你又抓又叫,我也没看仔细,以为是我的手机就接了。我问他是谁,那边也没说话。你一会儿打过去问问,可能有事儿找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拿起手机一看,虽然没有标注,但那个号码我知道,就是四白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早不打晚不打,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打进来....
在姜尧那里吃了点东西,我就回了自己的住处。身体还是酸疼,每走一步都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酒店的窗户关着,我又连开空调的力气也没有,就只是躺在床上,看着酒店的天花板发呆。手机在我的手边,我想四白还会打给我的,我不想给手机充电,如果电没了他还没打过来,那就这样吧。
大概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手机终于响了,我看到是四白的电话号码。
“喂,你回去了吗?”
听到四白的声音,我居然一下哭了出来,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安静地听他的声音。
“物业说电表里没电了。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想问,你把电卡放哪儿了?”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哽咽,擦了把眼泪,从床上坐了起来:“电卡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电表在门外。”
“好。”
四白那边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我:说啊,问啊,解释啊,把这几天想的事情,把这一个多月对他的思念都说出来啊。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是在怪他吗?我是想听到他自己和我说吗?我不知道。但是就觉得这些话不应该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听姜尧接电话的时候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波澜!
是啊.....四白就是一个黑洞,一个无底洞,一个把任何希望之光都吞掉的存在。我,除了能让他勃起之外,难道真的不能得到他的任何其它反馈吗?!
“还有什么事吗?”四白终于说话了,但是听上去并不想要继续这次谈话。
我说:“没有,你呢?”
四白也还是没说什么,我这时候多么想他再说点什么,哪怕他来质问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也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两个人的沉默里,电话挂断了....
后来的几天,我感觉自己经历了从崩溃到绝望,从绝望到冷漠的整个过程。每天在房间里,等着陆离姐给我送一点吃的,草草吃几口然后接着发呆。
coco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没跟她说我病倒的时候,四白打电话进来被姜尧接到的事情。她还觉得我是接受不了四白约其它女人的事,满是担心但也无能为力。
倒是陆离姐陪我说了不少话,她让我好好谢谢姜尧。出事的那天,我迷迷糊糊走进了新搭的一个布景里。本来戏里是会有辆车直接对着布景撞过去,开拍以后没人发现我在那里,特技师按照原来的计划一路踩着油门开车冲向布景。
万幸的是,在旁边晒太阳的姜尧居然发现了我,他也离我最近,冲过去把我扑到了一旁。我确实是该感谢他的,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他救下来的性命在我自己眼里都觉得无关紧要,那种感激的情绪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我趁有力气的时候,还是给姜尧发了条微信,大体意思就是毕恭毕敬地感谢了他。然后,姜尧给我发了条语音,我真的很讨厌只发语音的人,感觉这样很自大。
打开语音听到姜尧用他那种特有的非常浑厚的声音骂了我一顿,然后说我要是再不好起来就别想在他那儿干活儿了。嗯,干活儿,干活儿。我需要做一些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在酒店找出了这几天应该该的剧本,慢慢又开始了在剧组的工作。
投入到工作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这当然还是在逃避,我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一求生的本能。就像是一个怀里插着一把匕首的人,匕首切断了血脉,如果不去碰它也许还能多活一会儿,一旦把匕首拔出来就会马上死掉。
整部戏进入到后期拍摄阶段,处理一些关键戏的时候大家神经都很紧绷。我下意识地会让自己多吃一点东西,早早睡觉。睡得早,自然醒得也会比之前早一些。有一天我早上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出去走走。
这边的天气总是很shi热,相对来说早上的时候还能舒服一些。我在酒店旁边的过道旁边漫无目的地溜达,一会儿看到一个人影从远处跑过来。在薄雾里一开始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后来近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