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别人都睡觉了才放烟花,什么傻子。”
宋清致说:“Bingo睡着了,睡在你的房间。”
他拿着围巾往脖子上搭,准备走的意思。
白寺忽然胸口一闷,堵在玄关说:“你非得今晚走嘛。”
宋清致说:“就几步路。”
怎么可能只有几步路,他知道宋清致肯定不打车,步行怎么也要半小时,冷风嗖嗖的,至于要做到这个地步么。
白寺烦躁地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我还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我没想跟你抢Bingo,更没让你俩不见面,那你干嘛还非要冷着我!你冷着我就冷到底,让我断了心思啊,可是你进一步退两步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忽然激出一身恶胆,看着宋清致说:“你是故意的吗,故意吊着我,故意耍着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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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致理围巾的动作顿住,灯光下目光平直地看向白寺。
白寺还在说:“你就根本不是为了Bingo着想,你就是在折腾我。Bingo要见你,我会拦着吗,你知道我想见你巴不得Bingo天天喊着要见你。那小玩意儿,主意倒是挺大的,一个看不见就跑没了。你知道他会找你,我就会跟过来,来了你也不正眼看我……你就是玩我。”
白寺特别委屈。
他一直是个特别占理的人,没理也要强词夺理,五十万的事儿他根本没放心上,就难受今天什么都好好的,最后又回到原地了。他不喜欢兜兜转转,他想要明确的回应,而且明确是他想要的那种回应。
他把地上宋清致换下来的鞋踢到一边,整个人杵在门口不动,影子在地板上鼓成一团。
“说完了?”
宋清致的声音波澜不惊,甚至在此时显得有些淡漠,并没有被白寺的怒火牵动。
白寺目光发直,情绪更大了:“你就只对我这样子!我哪儿欠你的你告诉我啊,那五十万是我逼着你要的吗,怎么搞得我还欠你五十万一样!你跟谁不是客客气气的,但你跟我客气吗,想勾搭就勾搭,不想要了就踹,你都愿意跟牛若初一起吃饭了,怎么就跟我多说一句话都这么难!”
自己明明是被招惹的那个,不想分还不行了?
白寺的委屈可多了,此刻一股脑儿全冒了出来,也没有主次条理,只知道这些事情个顶个的都让他难受。
宋清致倒是有条不紊地说:“牛若初是你的朋友,我对他并没有任何想法。我们俩的事,也别随便把别人扯进来。”
“你当然不欠我五十万……”他的目光微动了一下,带着不能察觉的嘲意,“你也当然不想要Bingo,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白寺气得肩膀都拎了起来。
宋清致继续说:“但你们白家毕竟重血缘讲门面,明知唯一曾孙的存在,怎么会置之不理。我对抚养权的争夺没有足够的把握,而且真的,耗不起。再说,白家可以给Bingo的一切,我都给不了。Bingo交给白家,是最好的选择。”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Bingo这么喜欢你,整天想着跟你待在一起,你却觉得留在我们家才是对Bingo最好的,你问过Bingo的意见吗!”白寺说,“小孩懂什么好不好啊,他就是只要你!”
所以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能为了Bingo一起来白家呢,白寺的心里在吼。
“你的意思,Bingo和我都去你家才是最好的吗。”宋清致一语道破,白寺张了张嘴,心里猛点头。
“没有谁是谁的唯一,我也不能让Bingo的眼里只有我。”宋清致淡淡说,“小孩的成长阶段的确容易依赖照顾他的大人,但大人不能因此觉得小孩离不开自己。Bingo是很依赖我,可是他的人格和独立性都很健全,这段时间你应该也看到了。等他真正独立,会交更多我们不认识的朋友,会和我们完全想象不到的人谈恋爱,你还会觉得他只有谁吗。”
下意识的,他重复了一遍:“Bingo不可能只有我,我也不会让他只有我。”
白寺隐隐约约察觉了宋清致的情绪,但他摸不清,只觉得心里面被一层毛茸茸的东西扎着,不疼,但是很难受,浑身都不舒服。
他说:“什么Bingo不能只有你,你生了他,Bingo的母亲就只有你。你知道小孩没妈妈会怎样吗,你就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他要吗?”
宋清致说:“没妈妈不会怎样。”
“谁说不会怎样!”白寺说,“我就没有妈妈,我妈妈早走了!我过成人礼的时候你也知道,别人的成人礼都是妈妈张罗的,我呢,我就在酒店开了个party,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今天还过节呢,我爸还在外面环他那个每年都游的世界,就因为我妈走了之后他觉得家里没意思了。宋清致,你不要想当然地觉得能有人不重要,对我来说……对Bingo来说,你就是很重要。”
“你觉得自己很可怜吗?”宋清致说,“至少你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