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们羡慕的待遇一夕之间撤回,他就这样被外放到了赢氏地产的在外项目上,悄无声息的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守夜人。
孙保安非常愤怒,但他小小一个保安,又没有办法抗议集团内公认的下一代继承人的决定,他在赢氏工作多年,本来已经是对公司很有感情了,却被这样一个决策彻底寒了心。
但若现在愤而辞职,这个月的工资就没找落了,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孙保安左思右想,还是将这口气暂时咽下来,等再干几天拿到工资了他就辞职走人。只是赢长世小肚鸡肠的传闻果然是真的,自己在这里继续干,怕是以后小鞋估计是不断的,他姓孙的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也是个人,自然是不想待在这里受这种鸟气。
他拿起手电筒,进入了赢氏地产正在建造的、尚未竣工的购物商场和旁边的住宅楼联通的北区,开始了夜晚的搜索。
他一边走,一边反复琢磨昨天晚上的事,便越想越觉得委屈——他昨天不就是过去敲了敲车窗,问了问赢长世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怎么就把他给得罪了?他真是想不明白。
若是公司原来那位继承人赢礼不曾出事,现在公司怎么会走下坡路,将那么一个玩意儿提上了位置呢?
只是可惜天妒英才,那么有能力的赢氏顺序继承人,模样又长的那么俊,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失踪了,所有人都说他死了,据说最后连尸身都没找到,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结了案。
孙保安突然想到了他当时一扫而过的,赢长世手机上的那一行血色红字——坐在赢礼的位置上,你不亏心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孙保安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事水有点深,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保安而已,马上又要走人了,多的他也管不着了。
这地方半夜工地连个人都没有,但孙保安一向胆子大,就在这夜晚寒冷的小凉风里,举着手电在暗无一人的楼层中巡视起来,试图摆脱刚才脑海中突发奇想的联想。
他曾经在休息时听同时闲聊时说过,这一片赢氏房产这几年的重头项目,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已经有不止一个一期楼盘的住户、和公司中的同事反应过……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作为沐浴在社会主义光辉下成长的一代,孙保安是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事的,什么鬼啊怪的,都是人们编出来自己吓唬自己的,他是学习科学长大的,自然不会相信封建迷信。
他走进了北区的商场入口,这里距离开业还有大半年时间,连商铺都没有装修完,夜晚的商场没有通电,空空荡荡的透着穿堂冷风,让孙保安也情不自禁的感到了彻骨寒意,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这还没到冬天呢,这是没关窗户吗?怎么冷得这么邪门?”孙保安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举着手电筒不断深入巨大的商场,穿过了一片未完成的商铺区,看着建材被乱七八糟的堆在地上,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是久无人来,疏于维护保管。
孙保安在摇头抱怨:“据说我来这之前,这边连个管理的人员都没有,果然这么乱……谁在哪!?”
他猛然回头,举着手电筒照相他的身后,但他身后只有空荡荡的塑料布,被风吹的时不时发出响声。
孙保安见虚惊一场,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了一些,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去那边查看过,才能彻底放心。
这里太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手电筒都比刚才暗了一些,孙保安负责任的继续搜索着空旷无人的北区商铺,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只是一双红色的球鞋,无声的出现在孙保安刚刚站过的地方,在黑暗的商场里,默默朝向不远处的孙保安。
许久后,商场深处传来惨叫,却无人听到。
夜晚更冷了,只商区入口处招牌上的四个字,只有一个“赢”字在黑暗的夜里,晦暗闪烁的发着幽光,被夜风吹得明灭摇晃。
而此时壶川市另一个角落里,有一只躺在浴缸里的鱼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久违的归镜湖,那是他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地方,也是困了他许多年之久的牢笼,若不是他遇到了邙明,恐怕至今仍然是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与外面的红尘人世、万种美食无缘相见。
他在梦里见到的,却是他当年在归镜湖中第一次醒来的画面,那年睁开眼,他就发现自己被装在了一个棺材里。
棺材旁边躺着一具尸骨,直到很久的后来,贝凡才想明白那可能就是自己的骸骨。但当时他刚刚苏醒,心智便如同一个孩子般单纯直接,在棺材里被关了好久,他觉得自己饿得都要成干了,于是在他的棺材里四处摸索,没想到还真叫他摸到了一块玉。
那个玉上有凹凸不平的刻痕,那是一个刻着的汉文文字,贝凡摸到上面的残余的灵气大喜过望,几乎是本能驱使着将那块玉掰碎了,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这成了他那段被关在棺材的时间里唯一入过肚的口粮,所以他对那味道记忆犹新,也在日后的日子里对那种灵气情有独钟。
那块玉在他的利爪中被掰碎时,正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