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他们, 崔玦更信任能第一时间说出原因的安风清。他沉声问:“邪气是什么”
“邪气”去推轮椅的安风清脚步顿住,下意识答道,“就是能让人得病的外因,可能是风、寒、暑、shi、燥、热等等。你之前身体并无大碍,突然之间急转而下,最有可能的便是中毒。”
中毒!他脑中像是拨开了厚重云层,突然开朗明亮,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会不会是上次在赛马场?”
“会不会是上次被吉君泼的药?!”
两人同时开口说出了相同的猜测,话音刚落,便从彼此眸中捕捉到了那丝特别的默契。
上次在赛马场,崔玦被吉君泼了奇特的药,便陷入了昏迷。之后并未查出那药的药理,但有什么后续作用也说不准。不对!当时他也在场,还就站在崔玦身边,为什么他没昏迷?
医者不治医,安风清顾不得古话教诲,右手搭上左手脉搏仔细感受。
他的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丝毫不见衰弱之象,与崔玦的截然不同。安风清垂下手,叹气道:“我有闻到一点,如果那药真的有毒,我现在也会像你一样。”
崔玦立刻心领神会:“但你的脉象没问题”
“没问题。”安风清急得在偌大餐厅里来回踱步,边走边喃喃自语,“不是吉君的药,那会是什么”
安风清回溯记忆,从两人相识,到产生误会,再到矿星同游……矿星!
“会不会是……”安风清的手指发抖,“会不会是你在矿星帮我吸出的毒ye”
在矿星下榻的酒店里,两人遭遇了一场袭击。安风清被伪装成保洁工的外星人咬伤脖颈后,崔玦用嘴帮他吸出毒ye,为了不伤害他还扎伤了大腿压抑发.情。这个外星人很有可能与矿星星球主家中的蛇形野兽是一伙人,联想起晚宴那天的惨状,崔玦的虚弱似乎也有迹可循了。
听完他的分析,崔玦修长手指轻点桌面,若有所思道:“但医生给我用了解毒剂,你也给我吃了解毒的药,不应该解好毒了吗”
“可能我的药方没有彻底清除余毒。”安风清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脑中不断回放崔玦救他后的种种。要是他当时能发现就好了……要是他对崔玦更关心一些,早点帮他治腿就好了……要是……
“安风清。”崔玦在远处唤他。
啪嗒。啪嗒。两滴泪直直坠下,洇shi了暗色地毯。安风清满心都是愧疚,他自恃有前世爷爷秘传的中医经方,认得星际人不认识的珍稀中药,便觉得自己能够包治百病,却耽误了崔玦治疗的时机。他控制不住泪水,喉咙哽咽,又拼命压制不想发出声响。
他哭得头脑发胀,泪眼朦胧间,一块黑色手帕出现在面前,崔玦的嗓音低沉温柔:“不怪你,皇室医生都查不出来,你别苛责自己。不是你的错。”
安风清不能说出前世种种,也不能解释他的愧疚从何而来,哭得愈发不能自已。他抓过手帕,把它擦得脏兮兮,又缓了好久终于停下,边抽噎边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不哭了?那就听我说下这件事的疑点吧。”崔玦揉了揉他的脑袋,镇静分析,“其一,这两次袭击都有疑点都是你和我同时在场,却只有我受到影响。其二,都过去了不短时间,不能确定你说的邪气究竟是哪一种袭击引发的。”
安风清睁着一双兔子眼,点头:“是。”
“第一个疑点就不符合常理,所以这件事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崔玦像是自嘲一般,扯扯了扯嘴角,“应该是我倒霉吧。”
话音刚落,他便冲亚牙当招了招手,吩咐道:“我们在m-654矿星曾经遭遇过袭击的事,我让本杰明调查过,但皇室一直在干预阻拦,没能查到什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本杰明的调查是明面上的,搜集现实社会中的出现过的线索、证据。可亚当出手,便是直取帝国皇室的机.密数据库。
亚当的幽光屏闪动微弱的红光,一贯响亮的机械音此时闷闷的:“我一定完成任务,救活主人。”
崔玦紧紧握住黑金手杖,冲安风清挑了挑眉:“我们也该走了。”
窗外夜幕深沉,安风清表情懵:“去哪?我得尽快给你开出药方。”
“去找吉君。”崔玦不像是说去见曾经袭击他的人,反倒像是去会会老友,“问问她到底泼的是什么药。”
还是那条幽暗的小巷,还是水坑洼洼的路面,再次站到吉君的小楼前,安风清却没有上次被简墨拉来的漫不经心,指尖一直按着门铃。
“叮铃叮铃”的响声刺耳,门内毫无动静。安风叫了几次吉君的名字,也没有回应。甚至他说愿意把枸杞芪茶的配方交给吉君,也没能唤出人来。
他曾经进过吉君家,知道家里有门口的实时监控。吉君不是没看到,也不是没听到,是压根不想见他们。安风清没辙了,转头看向崔玦,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他料想崔玦有钱有势,说不定能用条件把人勾出来。崔玦果真提了条件,安风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