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他很谨慎,确认了你我的联系之后一直在等机会。被他等到了。”仙子面色苍白,说话比平时慢了一些,似乎要在间隙中多喘一会儿才能提起力气,只有一双眼睛还亮着,“我出现在你面前之后,你还见过谁?”
“我……”我的记忆拉回到三个月前,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可疑人物,“我想不出来,我谁都没告诉,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交际圈子都互不相交……”
他叹了口气,微微晃了下脑袋,有些撑不住了,仿佛碰一下就要碎成满地星屑:“你再……”
“小心!”
我连忙起身扶住他就要倾斜倒下的身子,驾着他胳膊想把他靠着枕头扶正。
动作使我们贴的很近,他的嘴唇就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相信我。”
我迟疑了一瞬,手指收紧又松开,将他整理好之后拉开了距离,关心道:“你过于紧张了。医生说你最好躺着,不要压迫伤口。”
仙子仍把枪口对着我,神情严肃:“陈也,这次我运气好,没死。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你最好仔细想想。”
“我都说了,我没告诉任何人。”我看了看那黑洞洞的枪口,又看向他,心急了,“我那么……那么关心你,知道你身份敏感,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别人。”
“五年之内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我睁大眼睛看他:“你不相信我?”
他顿了一下,说:“信任是靠赢取得来的。”
“你不相信我……你凭什么认定害你的人是跟着我才找到你的?”怒气冲上心头,我猛地甩了下手臂,手铐撞在金属杆上发出哐啷声响,“拷我也是因为不相信我?还要录音,是怕我不认账吗?”
“录音是习惯,并不是针对你。”
的确,许老二的西装领口就别着一枚Jing致的钻石花,仔细看才会发现后面藏着猫腻。
“你给我松开!”我朝他大吼,“白白照顾你这么多天,睁眼闭眼都在你床边,你就这么怀疑我!”
“那你可以给出一个不让我怀疑的理由。”他淡淡地说着强人所难的话,“我在给你机会,要好好把握。”
“机会?你管这叫机会?我坦白了,你不信,我还能说什么!”要不是他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动不了,我绝对能蹦起来往他那副欠揍的漂亮脸蛋上挥一拳。
即便是在演戏,他的话也直戳我心窝,太气人了,我以牙还牙道:“五年之内是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起码五年之前的陆麒星不会拿枪指着我!”
“那是以前,我还不成熟。”
“是啊!都是过去式了!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我忍着翻涌不安的血ye,拳头在死按在自己大腿上,还是止不住颤抖,“上过一次床的主顾关系?还是吊着我不放的暧昧关系?很好玩是吗?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想当作你已经死了,可后来发现死掉的人是我自己。”
“陈也,你……”
“不要打断我!”我猛地夺过他手里的枪,反客为主地质问他,“你敢说我当年所做的决定是错误吗?你比谁都清楚,就算没有我妹妹的病,我们也不可能长久。你可比我了解你的哥哥,能猜不到他对你的掌控欲会造成什么结果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来做坏人?让我在自己的胸口剜rou,说着逼你离开的违心话?……你一转身,走了。那我呢?我怎么办?就这么怀着愧疚和懊悔过一辈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举起手枪直指他面门,画面是如此的相似,依旧是激动到不住颤抖的手,扯着难抑的哭腔大声嘶吼:“为什么当初不是你逼走我!为什么不是你来承担这一切!”
假戏似乎做成了真的。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激动,甚至在他脸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惊愕。
原来将埋在心里的那些黑暗的、自私的念头全盘托出的感觉会这么爽。
“陆麒星,我都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怀疑我。你没有心。”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滑到了嘴边,我嗅到了伤心的气味,是咸的。
“你要杀了我吗?”他重演了台词,可眼神却不再自信到不可一世。
我不敢确定,可那的确是害怕。
他怕我也抛弃他。
可是……
砰!
枪口冒出一缕白烟。
紧接着一声巨响,门被撞了开,数个手持武器的陆家人马冲了进来,枪支解锁的机械声围住了我。
“我没事!”陆麒星厉声制止了他们,手臂艰难地挥了一下,“都退出去。”
可没有人动。
“叫你们退出去没听见吗!”他怒吼着,抓着旁边的水杯就砸向了地面,瞬间稀碎,“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头一次见仙子对下属发这么大的火。
他……当真了?
可戏还得演下去。
“不用费事。”我站起身,把手枪扔回了床上,挂在手腕上的一只手铐还晃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