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赖逐渐消磨,直至谷底,就连青云观这样的正统道门也受了牵连,不再大量收购药花,转为保守行事。
而温语仁由于两月前便判断准了局面,如今倒也没有多大损失,毕竟香花才是他种植的大头,而余下药花若青药铺不收,则卖给其它的普通药铺。
这日,风伯和温语仁在花田间默默地劳作着,忽然,就见前方的花丛里动了一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异响声。
“嗯?”
风伯闻声上前去,却发现草叶下有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在诡异地摇摆。他走近几步,内心却有了一种寒冷而怪异的感觉,令他十分不安。
“谁在那儿?”
话音未落,就见花叶之后噗地钻出了一只异兽——是一只猫,却丝毫没有粉红猫的可爱。它长得瘦骨嶙峋,身上披着花花绿绿的毛皮,看起来有些狰狞。
“是凶兽!”温语仁敏锐地觉察了它身上的魔气,立刻做出判断。风伯赶忙后退几步,看着那怪猫龇牙咧嘴、拱起了背部,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温语仁抬手,一条绳索凭空现出,套中了这怪猫的脖子。它立刻弹出尖利的爪子,在绳索上狠狠抓了几下,但这绳索并非普通绳索,而是由温语仁自身灵气凝成,并以道法加持。怪猫挠了几下之后却没能挣开,它暴躁地发出刺耳的嚎叫,嘴巴一张,竟喷出一大团红色的毒雾!
毒雾顺着风向飘来,风伯急忙闪开,而温语仁这会儿身上并未携带其它道符,只得凭空推出一掌,让掌力携带的劲风将毒雾吹向别处。
毒雾改变了方向后,逐渐下沉,落到了不远处的花田里。而那些花儿们一碰到这诡异的红雾,立刻就颤抖起来,宛若生命被掏干了一样,瞬间萎靡凋落!
风伯见状,惊讶不已:“这……这凶兽身上好重的魔气,还会残害其它生灵!”他望向温语仁,而男人也没有丝毫犹疑,右手熟练地比了个手咒。
只听“嘎达”一声,怪猫无声无息地垂下了脑袋,一瞬间被道法索去了性命。
“想不到凶兽居然会跑到人族聚居的村庄里。”风伯看着温语仁将怪猫拎到田地的边缘,“这怪猫有剧毒,不能做普通处理。”
“嗯。就地埋了会让它体内毒素渗出,破坏土壤,还可能让毒素顺着地脉扩散,污染地下水。”温语仁看着怪猫皮毛上带钩的尖刺,想来这些东西也带着毒。
对于这样剧毒的凶兽,温语仁不敢懈怠。他双手结印,在怪猫身上设下重重符咒,将它全身加密封印,然后带去埋在了离村子很远的石头地里。
而原先被那怪猫触碰过的花朵儿也不能再生存。温语仁和风伯忍痛将它们一一连根拔除,再焚烧殆尽,埋入沙地。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不曾想,接下来的数日内,温语仁家里每天都有惊慌的村民登门拜访,声称自家田里或者屋子里来了莫名的怪物。这些怪物凶悍异常,还会主动袭击人和家畜家禽,有不少人家里的鸡鸭都被捉去吃了。村民们拿它们没辙,只好来请温语仁帮忙。
温语仁跟着他们回去,果然看到了田野间、大树下、屋檐上盘踞着的各种凶兽,便将其中有毒的一一封印,无毒的赶走或杀死。
这样的事儿一多,村里就有传闻,附近的山里或许发生了某种异变,才让这样多原本只存在于魔域的凶物跑了出来,四处危害田地与牲畜,甚至利爪伤人。
而对于这一切,作为西庄村长的陈二平并无举措。自打上回捉龙不成反被温语仁教训一顿后,这嚣张的陈二平就老实了许多,也不咋在村里乱逛乱管人,只专注料理自家田地。如今村里出了状况,大伙儿便指着他给自己做主。
哪知这无能的村长一听凶兽来袭便怕得要命。面对村民们的问责,陈二平干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闭门不见客,让自家媳妇去找了岳丈——也就是西庄的大地主卢老爷,让他给主持公道。
卢老爷年事已高,此时还在老家优哉游哉地休假。他乍一听西庄出了状况,也不顾自己一大把年纪,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一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村子边缘的田地里,只往远方的大山瞅了一眼,立刻惊惶地哭嚎起来: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村里人都别干守着了,快去县里请官老爷来做主啊!”
他这一号叫,村民们更是慌乱。几个壮年男子立刻赶去县里,然而还只走到半途,就看到了一架青木的马车向着西庄的方向行来,马车前后跟了大几十个随侍;后面居然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整个军营。
大军朝着西庄直扑而去,村民们不得不纷纷避让。而在军队的兵士当中,居然还穿插了不少身着道袍的修者,他们拿着伏魔索、桃木剑等各种法器,不知是跟去做什么的。
亲眼目睹了这古怪的一切,村民们飞快地跑去了温语仁的家里,向他报信。
“温道长温道长——咱村子外面驻扎了一个军营,有上千兵士,而且还来了不少的修者!”
温语仁蹙起眉,和风伯对视一眼,“领头者谁?”
“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