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过了许久才道:「去门外。」
林秋依言走到花园里,此时正是傍晚,红霞满天,生机勃勃的深秋小院充满了色彩。
「抬头。」
林秋刚一抬头,眼睛就是一阵熟悉的痛楚,他赶紧闭上眼睛任凭泪水冲刷着眼球的干涩。很久后,浸染的痛苦慢慢减轻了,他就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了一条“光带”。
漫长的、几乎横切了整个天空的光带,光带中,他能看见隐约的机械结构,就像一艘艘飞船。这些飞船按长条形排列着,悬浮在空中,一头从地平线升起,一头从地平线落下,仿佛环绕了整个地球。
「现在,你看见证据了。」
林秋曾经以为收割者来临时会气势汹汹,就像许多电影中演的那样,庞大的飞艇、明亮的光影、全球通告什么的。人类会因此恐惧并且团结起来,悲剧到处上演但是更多的希望会出现。
第二百二十六章?
收割者是什么时候来的?做了什么?接下来会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林秋的脑中转着这些念头,一分一秒恐惧的时间都没有,他呆呆地看着空中,那些绚丽的光带很安静,但是从这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隐约的流动,实际的运动距离一定非常惊人。
林秋想到一个问题:没人看见吗?
「没人。」系统读到了这个问题,「即使是你,浸染之后才能看见不是吗?」
林秋皱起眉头:「所以,只有主试官能看见?」即使是觉醒者,也只是掌握而不是把地球力量纳入血rou之中。
这个世界上目前有三位主试官,也就是说林秋可以找到三位同盟。
「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会觉得天上这个是什么?」系统问。
林秋一怔,再度抬头看天,那条光带隐隐活动着,如同空气中的烟,如果不是系统的“提醒”和告之,他可能会以为这是什么大气层的折射。
「和极光很像,是吧?」系统说道,「无论如何也不会解读到外星人上面去。」
林秋沉默了,这是事实,但是他不准备就此屈服:「如果我到太空上就可以看见了吧?」
「有多少主试官会上太空?」系统反问道,「你以为人类上太空仅仅是钱的问题?碳基身体根本不适合在太空中存活,尽管人类发明了种种技术,但是能rou|身上太空的人依旧很少。」
林秋感到了挫折,系统就像是一台压路机,不慌不忙地一点点压灭他的反抗,而且不动声色,根本不理会任何绝望的呼救。
严冬年……严冬年!
林秋快步走回屋里,在二楼的读书室找到了严冬年,这货正一如既往地玩着游戏,但是从时不时传出被击杀的播报来看显然心不在焉。
「收割者来了!」林秋开门见山地道。
严冬年放下手机,以一种很微妙的视线看过来:“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没发现啊。”
林秋并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很敏锐,他缺乏的是与人交流的能力,严冬年则是两个方面都欠缺,即不会与人交流也不擅长识别他人的情绪,掩饰内心的唯一手段是面无表情。
「我看见录像了。」林秋说。
严冬年忽闪了两下眼睛,随即以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什么录像?”
林秋先是茫然了会儿,随即换了个角度思考,如果他要面对一个看不出是不是本人的亲密之人,他该怎么辨别是不是本人?
实际上,林秋自觉不可能辩认不出本人,但是严冬年显然不同,他面对过不止一任林秋,前期再怎么正常的林秋到最后都会变化,就像初始林秋般。
「我是我,至少现在是我。」林秋停下话语,随即又有些发自内心的疑惑,「你为什么不离开我呢?如果你已经不能判断我是不是我了,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你很清楚这是个必然会滑向失败的结局,目睹了这么多次后,何必亲眼再亲眼确认?」
这次,严冬年抬起头来了,以一种林秋不能理解的眼神说:“我会陪着你,即使预知到的结局是坏的,但是我会陪你一起经历这些坏事,这是必须的,是通往那个好结局的必经之路。”
林秋以为已经看透了严冬年,这句话之后,他忽然又不理解了,这种感情是他没接触过了,就如他最终和严冬年在一起后并没有那种爱到离不了的感情,只是一种类似于陪伴的亲密。
爱一个人,爱到不顾一切是什么样的?但是,严冬年这算是爱吗?他的出生就背负着烙印,他的爱是真实自由的吗?
「也许你不是想……」
“我就是这么想的。”严冬年冷静地道,直视着林秋的眼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这是必然的,如果没有这一切,我们怎么能达到最好的那个结局。我会尽一切努力,这是我必须做的。”他坐了起来,拉住林秋的手,以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这是必须的。”
林秋在那一刻有些理解了什么叫爱,如果夏夜的烟火一闪而逝后,在视网膜上留下痕迹,在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