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田柩国的车是事实、一起上下班是事实,他们没有任何逾矩的行动,是无法被证明的事实。因此他只能关掉页面把手机放回去。出声提醒同事并不能让他们闭嘴,反倒引人怀疑。
何况要怎么解释,在他们的绯闻已经甚嚣尘上的此时,告诉他们,自己帮田柩国的母亲过生日了吗。
就这样惴惴不安度过半个上午,同事从外面回来后一脸八卦地在群内发送消息:
[我刚才遇见田总了!脖子上居然有草莓印诶]
另一位设计师迅速回复:[OMFG,昨天田总是和老大在一起没错吧?]
金泰亨拿起手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消息。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愈发坐立难安了,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想出去澄清,却又止住了脚步。他和田柩国的事情,说起来也挺难办的。最后金泰亨只能去找田柩国,求证,并且商量对策。
田柩国正坐在办公室里,看见金泰亨突然进来、又突然回去、再敲门进来的一系列举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没急于戳穿金泰亨的冒失,只是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等金泰亨先开口。
金泰亨来了才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没带任何用来打掩护的文件,又没想好话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陷入尴尬。
怎么想都是田柩国的错吧——他的目光定格在对方的脖颈上,那里果然有两抹淡淡的红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
今天田柩国穿了件细格纹的衬衫,风纪扣散开着,露出锁骨的末端,隐隐散发出禁欲气质。如果不是金泰亨亲眼见证田柩国今天早上顶着睡乱的头发去卫生间洗漱,他大概也会和公司里的小女生一样在心里说一句挺帅的。听田母说,田柩国平时都不穿睡衣的,考虑到家里有客人才这么乖地没有赤裸着上身乱晃,金泰亨应了一声,没敢仔细想。
这人,真过分啊。明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某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撩人气质,却偏偏顶着那张什么也不知道的脸,好像别人对他多产生几个想法,都是自作多情。
金泰亨自动把田柩国划进了“敬谢不敏”的范畴里,也许是表情太过Jing彩,田柩国终于忍不住问:“金总监找我什么事?”
“你左边脖子上有颗痣。”金泰亨随便敷衍道。
“这个啊……”田柩国伸手摸了摸脖子,“小时候开始就有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突然看见罢了。”
这个小插曲并不足以让金泰亨解释自己进来的理由,不过好歹是让他能够继续话题了,“你有仔细看过这个地方吗?”
田柩国摇了摇头。他问:“怎么了?”说着自然地打开办公桌下的抽屉,要翻找一面镜子出来。金泰亨眼疾手快地制止他:“等我出去之后再看吧。”
“你该不会是特意来找我做观察笔记的吧。”田柩国笑了,在他的印象中金泰亨好像跟这种人设无缘,不过,“设计部最近缺少灵感了?还是又打了什么赌?”
骑虎难下的金泰亨迅速在大脑中寻找着任何可以用来解释自己动机的话题,以至于他根本没想过后果:“其实都不是。下个星期有个我很喜欢的摄影师要开展览,我这边有两张票,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谁?”
“Ante.”
田柩国不置可否。他对于摄影师其实没有太多的见解,因此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金泰亨压根没想等他的回答,站起身来,道:“要吗?要的话我把票拿过来给你,有空的话就去看看吧。”
田柩国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一起去?”
理由吗?临时起意这个解释够不够?
也许要从金泰亨得到这两张票开始。之前金泰亨有幸和展览的主办方吃过饭,对方热情地赠了他两张票。金泰亨起初以为是普通的门票,也就感谢了对方的好意,收下了这点人情。哪知道回家一看,才发现它是“情侣票”——这个恶意简直漫出天际。
他不知道Ante又受了什么刺激,不过这个摄影界的宠儿似乎从来不惧怕做些吸引眼球的行为艺术。
所谓的“情侣票”,指的是持票双方必须同时到场,少一人都不能进门,且参观过程中也不会有任何的讲解员陪同,全靠情侣自由发挥。金泰亨现在是单身,但是明里暗里的追求者也不少,如果随便和人约出去看,则无异于告白。因此金泰亨也在部门里旁敲侧击过几次,无人响应。
他记得小裴一向来喜欢这些,去询问对方,对方却面露难色:“和总监你一起出去看展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心理压力?”
“就是,和总监出门的话,会被田总记上一笔的吧……”小裴,一个八卦中毒者,老神在在地分析道,“就算你们吵架了,也不能带上我们这些可怜的路人和炮灰吧?”
“哪有的事。”金泰亨简直无语。
他本来想把两张都送给田柩国,让那人自己去纠结去——不管找谁,都不管他金泰亨的事情。谁料到田柩国摆了他一道,直接问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