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鞋上床。郁恪紧跟其后,盘起长腿坐着,将楚棠搂在怀里,笑道:“皇姐嫁了,我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郁恪不肯纳妃,臣子们可谓是用尽心思费尽口舌,奈何天皇老子不给眼神。可人多力量大,他们可着劲儿找理由劝郁恪,最近朝中又添了一个,说皇上不肯成家,带得公主们都不敢出嫁了。
在郁恪看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但一人说一句,他听得头疼。
现在好了,有个公主出嫁,言官们又该歇一阵子了。
内室的灯只留了两盏。楚棠睡前有看书的习惯,就着那个姿势,拿起床头的书,看了一会儿,他无奈道:“陛下不累吗?”
郁恪从他颈窝处抬起头,餍足地笑了笑:“不累。”
楚棠道:“你别总是过来,有这时间不如在宫中早早入睡。”
郁恪撇了撇嘴:“知道了。”
楚棠继续看书。
郁恪双臂搂着他,忽然唉声叹气道:“七皇姐与沈家四小姐交好,不知沈四小姐什么嫁出闺阁呢?”
“我竟不知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楚棠翻过一页,淡道。
郁恪嘟囔:“她们眼巴巴盯着国师府呢,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容约、许忆他们,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怎么还没成亲呢。”
楚棠没听清,但也没心思看书了,放下书籍,道:“睡吧。”
郁恪乖乖点头:“好哦。”
他吹熄了灯,回到床上,道:“哥哥睡里边……上次我差点儿把你挤下来,可把我吓坏了。”
很久之前,郁恪还没多大,两人抵足而眠时,都是郁恪睡里面。现在他长大了,人高马大的,难免显得床小了一些。
楚棠有些无奈,但还是给他让了位。
夜色寂静。
郁恪从身后抱着楚棠,微微隔开点空隙,没贴着,咬耳朵道:“不过那次都怪哥哥,不让我抱着,偏要躲我,翻个身差点儿就掉下去了。”
楚棠闭着眼,回道:“你知道你身体有多热吗?”
郁恪小声:“那我下次洗个冷水浴再过来。”
楚棠睁开眼,转过身,道:“不必。睡吧。”
郁恪高高兴兴地搂着他。
窗外月光如练。
郁恪突然又出声道:“哥哥,我睡不着。”
楚棠感受着他的心跳,没睁开眼:“那你想做什么?”
“哥哥和我说说话。”
楚棠轻轻吐了口气,睁开眼,想了想,问道:“宫中皇子公主是如何成亲的?”
郁恪没想到楚棠真陪他说话了,眼睛一亮,认真回答道:“皇室嫁娶,礼节可多了,要纳采礼、大征礼、册立、奉迎、合卺、庆贺,还要赐宴。”
他之前虽然对这些都不上心,但自从楚棠出了心疾,知道了两种方法后,他便两手都准备着。要取血,他就补血,时刻准备献上新鲜健康的血ye。要成亲——虽然可能性不大——他还是揣着几分憧憬,去熟悉熟悉了流程。
这一熟悉,感觉皇室的礼节真是繁冗得很。他叹道:“新人该多累啊。”
楚棠沉yin片刻,道:“如果觉得累,可以去掉一些不必要的环节。正好我也不是很喜欢太过繁琐。”
郁恪还无知无觉,满足地抱着楚棠,幻想道:“是啊,哥哥琼枝玉叶,若哥哥是新人,我也舍不得哥哥这么劳累,我定会听哥、哥哥……”
他惊愕了片刻,猛地低下头,结巴道:“我、我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楚棠道:“你没有听错。”
郁恪搂着他的手臂颤抖着:“可、可我……”
楚棠拍拍他的肩:“既然我对你许了诺,便该对你负责。”
郁恪忽然不抖了,镇定了下来,紧紧抱着他,黑暗中,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好,你对我负责,负一辈子的责。”
楚棠抚了抚他脊背。
过了很久,郁恪又出声了:“哥哥,我好爱你。”
楚棠的声音与他的低沉磁性不同,多了几分清凉和冷淡,却格外好听:“嗯,我知道。”
……
虽然那晚上郁恪说都依楚棠,但实际上,他恨不得大大Cao办一场,将这个好消息昭告天下。
可奈何两人的身份不允许。
不过不影响他的发挥。
……
半个月后,春华秋实,天气凉爽。
最近京中的喜事接二连三,不知文武百官沸腾了,就连百姓之间都传得沸沸扬扬。
“哎你知不知道,明日就是皇上的成婚大典了!”
“谁不晓得呀!前些日子,京城大道里的马车一驾一驾去了国师府,金银珠宝满得都快溢出来了,还有书啊名贵茶叶之类的,总之都不是俗物,价值连城。”
“你说咱们这个皇上这么年轻,平时不选妃不开后宫,如今一开后宫就是立后,可不得了了!”
“听说是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的,情分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