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下犯上,但到底是为了你好,且他是两朝重臣。你打了便打了,少不得去看望。”
郁恪泡了杯茶给他,脸庞神采飞扬,剑眉星目,显得有些凌厉:“哥哥,你心慈,觉得我太严厉不好。可做皇帝不一样,恩威并施才好,断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年轻就好欺负。”
那时楚棠已经将朝政全权归还给郁恪,听完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插手了。
两人的衣角被晚风吹起,就如一黑一白的蝴蝶,偶尔不经意重叠擦过。
郁恪这人,温柔算不上,善良更谈不上。可那些不温柔不善良,都是在需要的时候才出现的。至少在他面前,郁恪会习惯性地收敛,整个人看上去都良善很多,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只希望楚棠看见他好的一面。
楚棠并非不会面上那么冷情冷性,对亲情最看重,相比其他追求者,郁恪就占了一个先机。虽然刚开始只是当演一场戏,可棠花费在他身上的时间和心血,不说多,但也绝不会比任何一部戏要少。
更何况,郁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郁恪手指骨节分明,手掌宽大温暖,握着楚棠,让人感觉就像被厚实的棉花包住,一生都不会放开。
“今天你回来了,我太高兴了。”郁恪道,“你离开的时候,我想都不敢想你会回来。”
两人在白玉石雕栏杆前停下,池边的杨柳青丝抽芽,微微拂过。
楚棠笑了笑,漂亮的眉眼像染了月色,像柔和的冰雪:“你追来的之前,我也没想过。”
他那时离开,确实是存了此生或许不再相见的想法,因为他来到这里做任务本就是一个意外,他不属于郁北。可他没想到郁恪会知道实情,更想不到和郁恪之前有过交集。
那梦境太真实了,他无法视之不存在。
湖水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如细碎的银。
郁恪眯了眯眼,凤眸弯出一个乖巧的弧度,巧妙地遮住了眼里的势在必得:“我还没等到哥哥点头,自然不会放弃。”
流淌的气氛美好得像一个梦境。出水芙蓉花瓣皎洁,白里透红,阵阵清香袭来。
楚棠低头看荷花,长发在风中微微拂过腰间,
郁恪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和楚棠十指相扣,忽然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却没有回头看,只是平静地转过头,凝视楚棠片刻,倾身过去:“哥哥。”
“嗯?”楚棠双手搭在栏杆上,下意识应道。
他的尾音消失在郁恪贴过来的唇里。
灯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火光来回摇曳,最终坚强地继续燃烧,没有熄灭。
柳枝缭绕,在风中飘扬,隐隐约约遮住了人的视线。
半坡的小路上,容约正进过荷花池,往御书房走去。
黎原盛看到他,迎了上来,行礼道:“参见丞相。”
“起来吧。”容约不笑的时候,眉目也是凛然的气势。
他一边走一边道:“陛下深夜召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黎原盛眼睛不由自主往荷花池边瞟:“陛下现在……”
容约随他看去,余光捕捉到池边的那一黑一白衣服的人,脚步猛地顿住,刹那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激动了一瞬,脸色就拉了下来,声音有些冷,又有些颤抖道:“陛下现在和谁在一起?”
黎原盛道:“是楚国师。”
容约脸色苍白,咬了咬牙:“他何时回来的?”
“丞相有所不知,楚国师是今天才回来的,”黎原盛道,“奴才见到国师大人,也是吓一跳呢,宫里人都欢喜得很。”
池边,高大的那个年轻人将国师牢牢抱着,不知在说什么,像是黏在了一起,连发丝都好似缠绕到一块儿了。
“欢喜?”容约齿缝咬得很紧,“是啊,你们确实该欢喜。”
“这……”黎原盛没看到郁恪那边发生了什么,有点弄不明白丞相的意思,不知该说什么话。
容约狠狠甩袖,大步走下了坡,杨柳被他无情地用力地挥去,带得树梢都抖了抖。
他抄了近路,枯枝树叶被踩得嘎吱作响。
郁恪动作太狠了,楚棠连连推了好几次才推开他,皱着眉,眸光潋滟:“你注意着周围……”
他想说幸好这是夜晚,没人经过这里,不然瞧见一个皇帝和国师在做这种事,会让人觉得撞鬼了。
郁恪被推开,还意犹未尽地又亲了楚棠一口,指腹摩挲着楚棠红润的唇,声音不无餍足和狠厉,道:“谁敢说我们?”
楚棠有些痛,轻轻拉下他的手。
在家里的时候,郁恪就喜欢亲他,无时无刻不粘着他,只要一有机会,就会逮着楚棠亲,还像一只小狗似的,哪里都啮咬一番。
楚棠当时只觉得痒,又心疼郁恪孤身一人来到现代,便由得他去了。直到某天,方尼有些崩溃地和他说,不要在脖子上留痕迹,他才注意到不能这么惯着郁恪。
在他严厉的批评下,郁恪是不咬他了,时刻讨要亲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