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头怎么样，水头过得去的话，这毛料可算是赌涨了！”
“继续看……”
杨师傅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表情却一点儿也没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切下最后一刀，一块隐约还带着一层石壳，但已经可以窥见那幽幽绿色的翡翠就显露在了人们的眼前。
“墨青豆种……”
“这么大块，做成首饰也值三四百万了……”
孔燃听着那些人的判断，自己也忍不住看向那块翡翠。
确实就是墨青豆种。
虽然是赌涨了，但这几乎就是十几万的涨幅对他来说，简直就跟赌垮没什么区别！
他笑了笑，刚想应付那些过来问价的玉石商人，就听见两个凑过去观察翡翠的玉石商人惊呼道：“不对！”
“这块翡翠，是块废玉！”
孔燃的脸沉了下来。
巫玄宗师手指在岑小美人的手臂上戳戳：“走吧。”
岑·小美人·局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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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等等——”他们转身欲走，孔燃就已经推开一旁围观的众人, 喘着粗气走了过来, “是你们搞的鬼是不是？！”
“你们早就知道这块毛料里的翡翠是堆废玉，所以你们才故意激我, 让我把它买下来是不是？！”
巫玄：“……”
“想不到孔先生这么输不起。”巫玄宗师微微一笑，“赌石凭的就是眼力和运气, 孔先生自己选定了这块毛料, 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还有我早就看出这块毛料里的翡翠是堆废玉这种话，孔先生最好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巫玄姿态矜贵优雅，慢条斯理道, “赌石一行运气比重大，大家不过都是凭经验和直觉行事而已。”
孔燃呼吸急促，脸上憋得通红, 却又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巫玄——
咬死巫玄早就知道这块毛料里的翡翠早已经是堆废玉了？这句话他刚才可以不过脑地说出来, 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可能再说这种话！世界上不是没有那种直觉特别敏锐的人, 像现在被誉为“翡翠之王”的马崇明, 就是一位直觉异常敏锐、对翡翠原石具有独特辨别能力的一位赌石大师。孔燃可以确定，要是自己咬死巫玄早就猜到这块毛料里的翡翠有问题，巫玄会不会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但旁边的那些人肯定会将这事记在心里, 然后为了那一丝丝的可能，各种拉近讨好和巫玄的关系。
——这还不如不说呢！
孔燃简直是要气坏了，巫玄宗师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扫过, 朝着他微微一笑。
“孔少，接下来怎么办……”杨师傅摸着那开出来的已经满布裂痕的翡翠，心头有些发凉。
从这些裂缝和纹路上面看，这块翡翠碎成这样并不是近期的事——很有可能是在它形成的那段时间里，这块毛料就受到了一定的地脉压力的挤压，然后内里的翡翠就出现了些许裂纹，就这样斗转星移数万年过去，这块毛料经过开凿、运输、解石等等几个步骤，一次又一次地受到外力的冲击，从而导致整块翡翠由内而外地顺着裂纹碎裂开来。
这样的事情并不多见，但也不算少见，只是，只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选中的这块毛料呢？
孔燃心里也一阵发凉：“……先看看翡翠先再说。”
然而不管再怎么看，那块翡翠都已经是碎得不能再碎了，这些碎玉收起来回去好好加工一下，或许能出百八十个吊坠戒面，但墨青豆种的料子，就算是打磨再漂亮的戒面吊坠，能卖出的价格也是有限，这次的赌石，肯定是赌垮了。
这可是三百万……孔燃捏紧了拳头，头上隐约爆出几根青筋，斯文的面容有一瞬间显得有些扭曲狰狞。
巫玄看着他瞬息间的面容变化，眼眸微眯，却没有开口提醒些什么，而是拉过一旁站着的岑渊的手腕，彬彬有礼地含笑道：“孔先生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孔燃目光直直地刺向巫玄，过了一会儿才哑声说道：“你们……好，请吧。”
他主动让开了一个身位，侧过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巫玄对他言行举止中流露出来的怒气恍若不觉，艳若桃李的脸上微微含笑，眸色如浩渺江海一般潋滟深邃，目光流转间，仿若有星光移转，即便是处于怒火冲天状态中的孔燃，也不由得看愣了一下，然后目光所向的范围就被上前一步的岑渊给挡得严严实实的。
孔燃气得鼻子一歪，暗暗咬牙：“……”
而巫玄宗师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