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身后的栏杆上,将他整个人笼在自己怀中,身子微微往前靠近一分,冷冽之气瞬间缭绕薛洋周身,呼吸之间全是属于魏无羡那略带Yin冷的森然气息,却又清清冷冷的令薛洋感到舒服和喜欢。
“除我这个人外,也真没有其它什么了。”魏无羡含笑看他,眼底满满的温柔暖意:“你还想要什么?”
薛洋倒完全不跟他客气,直接开口道:“我要你跟我走。”
此言一出魏无羡便已明白,薛洋实在不愿留于仙门世家,这里的人事物对他而言不仅虚伪无味,也是一种无形的枷锁将他束得喘不过气来。
魏无羡略低下头看着怀中人,突然惊醒原来不知不觉间薛洋已为他付出诸多。
想他二人刚认识时,薛洋何等狂妄肆意,便是屠尽常氏满门被晓星尘跨三省捉拿也毫不以为然,自来想做想说全凭心情。
如今薛洋一心都在魏无羡身上,为他几番深入险地又身受重伤,分明厌恶世家做派却仍不离左右……
想到这里,魏无羡心情宛如喝下掺过蜜的汤药般既甜又苦,伸手至薛洋仍有淤红的颈项间轻轻抚摸,柔声道:“等这里一切了结,江澄回去莲花坞后,我跟你走。”
薛洋眼睛一亮,惊喜道:“你答应了?”
“恩。”魏无羡因他眼中闪烁的光不由得笑起来,反问:“你心心念念要拉我离开,怎么我应下,你反而不信?”
薛洋高兴得整张脸都神采飞扬,笑颜灿灿道:“你说的我当然信。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江澄回到莲花坞,你就跟他提这事。”
“好。”魏无羡应道。见薛洋着实开心,兴奋之情完全不加掩饰,不免暗怪自己真该早些遂他之愿才是,不过现在也还不晚。况且自己并未脱离江氏,只是与薛洋不再常居莲花坞而已,但仙门若有需要时,身为百家中人他自会鼎力相助不做推辞。
温若寒一死,整个温氏便树倒猢狲散乱成一盘散沙。不夜天余留下来的弟子都被在这里的百家修士清理得干干净净,而从岐山逃出去的温氏门人也被其他仙门弟子连番追杀,更有金光瑶派出不少金家的人前往温氏旁支居住地,无论与温若寒关系疏近,只要姓温便一概杀无赦。
这日薛洋和魏无羡正在不夜天的山脚下闲走,沿着茂盛的林子刚行至一条僻静的路边,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哀哭与喝骂声,薛洋好奇道:“打架还挑个这么安静的地方,嗜好可真不一般。”
魏无羡聆听片刻后蹙眉道:“不是打架。”
若真是打架会有刀剑相击声,再不济也当有两人斗殴的声响才是,可这明明听上去就是哭求与讥斥,倒像是被胁迫了般。
魏无羡迈步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薛洋见状只得紧跟上前。
两人沿路走出数十步拐过一个小山角后,只见前方的空地上跪着十余名男女老少,皆都流着泪满脸的痛苦与乞求,在两步开外之地站着几名手持长剑的年轻弟子,旁边地上躺着几具已然断气的尸身,鲜红的血流成shi漉漉的一片,浸红了那一方土地。
“……我们只是温若寒的远系族人,”一老者脸上滚落浑浊的泪水,双手发颤的将一五六岁女娃护在怀里,苦苦哀求道:“诸位公子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虽然姓温,但很多年前就和温家没有瓜葛了……”
“我们真的跟温若寒没有关系,”跪在老者身旁的中年男子也连声求饶:“我们从来没有杀过人害过人,温若寒的事跟我们无关,真的跟我们无关啊!”
“求你们饶我们一命,饶了我们吧……”
“跟你们无关?哪里无关了?”对面一圆脸青年口吻冷酷道:“只要你们姓温,就跟你们有关!姓温的都不得好死,一个一个的都要赶尽杀绝!”
与他同站一处的人皆身着绣有金色牡丹滚边的锦袍,手中利剑的剑刃还在往下滴血,一看就是才刚杀完人的缘故。
圆脸青年走上前剑尖抵在中年男人的颈项处,一字一句透着冷漠的凶狠:“姓温的人都该杀,你们也不例外!”说完手中长剑一挥,一串血珠从那男人脖子处喷涌而出,惊得老者怀中的女娃大声尖叫起来,男人全身痉挛倒地瞬间断气。
圆脸青年咧嘴一笑,冰冷的剑慢慢指向因惊吓而全身颤抖的女娃,漠然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别怪我们,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姓什么不好,偏偏姓温!”
魏无羡才刚看一眼便觉气血翻腾,心底窜起强忍不住的杀人之欲,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树干上,怒不可遏道:“辱杀手无寸铁之人,金家这样的作风,也未免太过霸道残忍!”
薛洋侧头看了看满脸怒容的魏无羡,见他眼眶都充血般通红起来,便安抚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既然不喜欢,我去杀了那些仗势欺人的金家狗就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不等他反应,直接抽出降灾一个纵身飞过去,利落挽剑将圆脸青年刺向女娃的利刃挑开。
薛洋从来对“惩jian除恶”、“救世为善”没有兴趣,这天底下受苦受难之人太多,不平事天天都有发生,他自己便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