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湖那边采莲蓬去了,气得咬牙切齿,强忍着怒火将一日之事处理完毕后,坐在大厅首座等着魏无羡回来。
直到临近傍晚时分魏无羡、薛洋和江厌离才一人捧着一堆的莲蓬进门,还兴高采烈说说笑笑,等进门见到江澄暗沉的脸色后才停步。
江厌离马上意识到江澄在生气,魏无羡更知道他是在为何而气,唯独薛洋一脸的不解,小声询问道:“他怎么脸色臭成那样?是不是我们出去玩没叫他,他不高兴?”
魏无羡无声叹一口气,将怀中莲蓬一股脑都交给薛洋道:“你先回去等我。”
薛洋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这人无论做什么从来都不避着自己,但眼下这气氛的确奇怪又压抑,便也不再多言,和江厌离默默转身出去。
薛洋手臂里堆满莲蓬,心中惦记魏无羡那边不愿走远,等一弟子路过时干脆全都交给对方,自己则站在荷香四溢的池边来回踱步,时不时朝前厅那边张望。
少时,有江澄的怒喝传来,一声高过一声,薛洋手指立时紧握成拳,皱紧眉头将心底那股想要冲过去的欲望压下。
魏无羡的声音起初并不能听见多少,随着江澄话语越发难听,两人的争执声也逐渐变大,甚至有弟子闻声而来时被江澄一声暴喝训走。
两人吵了约有半个时辰,门口偶有过路之人也慌忙离开不敢停留。
薛洋站在莲花池边的小桥上等到腿都开始发酸,才见一袭黑袍、手持陈情的魏无羡迈步出前厅朝这边走来。他面容冷峻,眼眸暗沉无波,行走时带动一阵微风拂过,凌厉气势迎面扑来。
薛洋并未听清他二人吵的实质内容,但见魏无羡不悦之气已然笼罩全身,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不会是什么好话,才刚要开口安慰他两句,便见已到面前的魏无羡却在见到自己后面容柔和一分,道:“走吧。”
薛洋当然不会傻的去问“你有没有事”这样无用的话,毕竟他和江澄的吵架声宛如雷鸣,那一会儿肯定整个莲花坞的人都已听见。
虽然不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但能把魏无羡气成这样,薛洋落在后面边走边想,不如找机会去揍江澄一顿?或者给他贴点符吃吃苦头教训一下?
还在心底琢磨着,前面那人停步回头道:“不许去。”
薛洋抬头“啊”了一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忙摸着自己的嘴唇道:“难道我刚才说出来了?”
魏无羡好笑摇头:“何须说出来,全都写在脸上。”
薛洋这才道:“他欺负你,我揍他一顿给你出气,不好吗?”
魏无羡停在原地等他过来后,才握着他的手并肩前行:“不需要。”顿了顿,等薛洋疑惑看来时,又补充:“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薛洋。”
薛洋只得问道:“那你需要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戾笑,低声道:“杀了他?”
魏无羡被他一语惊到无语,却也不责备,只笑道:“我需要你就待在这里,”见薛洋似乎并未听懂,便停步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待在我身边。只要看见你,任何事情我都无所畏惧。”
莲花坞已步上正轨。
那日江澄和魏无羡大吵一架后,他几番因自己过激的言语后悔,也曾想过要找对方道歉,但总是拉不下脸,这般一拖便又过去几日。
魏无羡却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虽还是不参与Cao练新弟子之事,但依然在莲花坞进进出出,碰见江澄时也仍含笑与他打招呼。
这日可巧一众弟子们刚练完剑出来,迎面撞见魏无羡和薛洋,忙纷纷上前行礼,其中有一人带着崇敬道:“宗主总说师兄剑法超群,我们入门晚,没有这眼福,未曾见过师兄的好剑法。今日难得在这里遇见师兄,可否请师兄为我们演练一套剑法,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魏无羡嘴角漾着一抹笑意,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道:“是江澄言过其实,我那剑法也不过一般。”言尽于此,却已然是不愿的意思。
但那弟子愣是没听出来,依旧双眼带着极大的期盼注视着魏无羡道:“师兄过谦了,云梦魏无羡的大名我们还是听过的。自入江氏门下后,我们师兄弟众人日夜都盼望你能亲自过来教导我们,如今好不容易得着这机会,希望师兄万莫推迟才是。”说着,还扭头问身旁的其他弟子道:“你们说对不对?”
“正是正是,”弟子们纷纷附和道:“师兄便演练一套剑法,让我们学习学习。”
“还请师兄不吝答应。”
“师兄若用我们的剑不习惯,我们给你回去取来佩剑也可。”
“师兄练一套吧!师兄……”
围拥在旁的众人虽脸上带笑眼含希冀,却令人有骑虎难下、不得不应之感。
魏无羡眼睑微垂眸底深处有微光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捕捉不及,勾着浅浅弧度的唇畔才刚开启,便见薛洋走上前来笑嘻嘻地道:“想看剑法还不容易,哪用得着他出手,我给你们练一套,让你们瞧瞧。”
这些弟子自然也是认得薛洋的,但却不熟。毕竟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