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打开箱子,露出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除了罗铭遥说的换洗贴身衣服,还有两双厚羊毛袜子,是他以前在西藏时候的。
他关上箱子,给罗铭遥发消息:“东西都拿到了。你回家了吗?”
罗铭遥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刚打了车。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再给你带。”
赵彬想了想,最终打了电话过去:“除了你,我没有别的想要的了。”
罗铭遥声音很轻,说道:“我也想现在跟你在一起。”
赵彬温和地说道:“别怕,我会好好的。”
挂了电话,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他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终于感觉到房间里太冷了。酒店的中央空调全部关闭了,窗户敞开着,在冬夜,房间里和室外一样冰冷。赵彬走到床边,踩着椅子关上窗户,把羽绒服拉链拉起来,穿上厚羊毛袜子。
今天,他的隔离观察开始。
第11章 主诉:多梦、易醒3 天
在医学观察隔离点的第一个晚上,赵彬睡得很不踏实。他和罗铭遥因为工作忙碌,几乎没有出门旅游过,只有今年元旦,为了看日出,在天秀山住了一晚上。出门在外,颇多不适应。酒店的床太软,房间里总觉得气味不对劲,枕边更少了一个人陪伴,所有的一切,都让他难以熟睡。
夜里,观察点又陆续收入了5个人,每一个新的入住者到来,赵彬都要醒一次。这家酒店的门隔音效果太差了,外面人走动的声音,工作人员和入住隔离的人交流发出的声音,全部听得一清二楚。最后一个人关上门以后,赵彬很久都无法入睡。他难以抑制地想了很多。想接下来几天要怎么过,想疫情会进展到什么程度。
他忍不住想起那些看过的灾难片,类似《生化危机》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空无一人的街道,四处都是破败的房屋,因为动乱,商店被洗劫一空,玻璃碎片满地。会不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如果全国多个城市大爆发流行,全国各行业运行停摆,会不会出现粮食短缺?会不会过几天形势严峻,这个观察隔离点人手不足,最后只能把他们抛下?他控制不住的构思各种最坏的情况,思考哪一天隔离点停止供应盒饭,工作人员全部撤离,而他们被隔离在这里,外周发生的一切都不得而知,离开酒店,城市里已经完全乱套。
他摸出手机,想要留言给罗铭遥,多买点吃的回家囤起来。又怕他没关手机提示,这时候发消息把人吵醒。最后敲了字又删掉。翻了翻小区业主群,得知现在外卖还能送,盒马生鲜也还开着能送货上门,稍觉放心。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很久,终于在早上六点过入睡,昏昏沉沉之中,模糊的梦境里,时而是Yin沉的天空、死寂的街道,时而是罗铭遥温暖的笑容、家里的客厅里阳光满满、咖啡馨香满屋,时而又是病房里喧闹不停、各种仪器响成一片、换药车轰隆隆地过去。
没睡多久,他又在生物钟作用下醒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感到疲惫不堪,比上了个夜班还累。
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挨到八点,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隔离点工作人员叫早,让他们起来测体温,准备吃早饭。
他换了衣服,把体温计夹在腋下,浑浑噩噩地起来洗漱。然后煮上一壶热水,把酒店的免费咖啡冲开,勉强提神。
半个多小时以后,走廊里传来无比耳熟的推车声,那声音昨天梦里还听到过。然后他又听到敲门声和工作人员提醒早饭来了。他过去打开门,看到他们推着一台医院的换药车,挨个房间发早餐、记录隔离人员晨起体温。
早餐还是不错的,一个鸡蛋、一盒牛nai、一碗白粥、一个小馒头,一个小炒素菜,还发了一个苹果。粥挺稠的,不是那种清水煮白米,揭开塑料盖子,热腾腾的香气溢出。牛nai是冷的,赵彬把牛nai直接连盒子一起塞进热水壶温上,然后剥了鸡蛋,就着粥和小炒先吃起来。过了会儿又有人敲门,工作人员怕他们早饭不够,又弄了些蛋糕来加餐。赵彬要了两块,放在一边没吃,权作为最坏打算做的囤粮计划。
吃过早饭,他上了会儿网,主要是看今天的疫情报告。从大年三十起,C市所有新增病例都会通报出来,包括病人住的小区和曾经活动的地方,所有信息都会通过手机报发到本市号码手机里。手机报准时到来,赵彬发现今天本市通报的新增感染病例里面,没有昨天上报的那名病人。他和其他同事讨论了一会儿国家是否有瞒报的情况,微信群一时间各种论调都有,几波人差点就在群里为政治问题掐架了。
赵彬也就说了情况,没兴趣参与讨论,只看着各人的观点打发时间。他又给李盼秋发了几条消息,询问她在武汉的情况,关心她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回复。估计她在武汉那边忙的很,没时间搭理他。上午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过去了,他几乎是数着时间等午饭来。听到工作人员声音,立刻开了门等待。
经过昨天一晚上和今天一上午,他大致凭着工作人员在走廊里的对话,了解到住的近的两件房里面分别有谁。隔壁那间,是一位年轻母亲带着自己女儿,再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