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嘱咐了云殊一句,下次要告诉他里头的东西。
云殊点了点头,锦云才又给他扬了个笑脸,转头离开了。
云殊目送着锦云离开,待锦云身影已远,他即刻关了门,上了栓,铺上一张纸,将金簪空心的部分朝那纸上倒,可到了许久,却什么也倒不出来,便是尘土都没半粒。
云殊将发簪的长管凑到灯下,想细细看卡管里之物,轻微的吱吱声传来,紧接着是一股烧焦的味道,云殊赶忙躲开,原来额前的一缕发丝已经让那烛火给吞噬了。
云殊随意抓了两把,又凑近烛火,透过黑漆漆的金簪管子,里面似乎有东西,有些像纸,且是较厚的纸张,若是宣纸,存不了这么久。
云殊扫着屋子,想来想去,只能用针试着挑出来看看。
果然第一次,云殊哆嗦着手,针头将那纸给挑破了。
云殊凝神屏气,转头用了针尾去挑,这次还是扎破了,不过扎破的不是纸,而是云殊的手指。
云殊忍着那针扎入指的刺痛,将金簪内的纸终于给成功勾了出来,针已扎入食指,云殊即刻拔出,放到嘴里,而后又找了布条随意绑了绑,若放往常就不管了,可是他着急看那纸,又不想自己的血污染到那张纸。
纸被展开,纸张很小,某些地方看得出有些烫金的痕迹,本以为会是士卿的身世说明什么的没想到只有一个图案,这个图案看着很是眼熟,若是和士卿有关……
对了!是他的胎记!
若不是那一夜巫山云雨,云殊本来也不知道的,估计连他自己的都从未注意过吧,他的tun上环跳位置,有着一块胎记,那胎记的形状有些像云,看着这张纸上的图案时,那纸上图案将士卿的胎记边缘描绘平整,正正是一云纹。
图上所绘,是一块长命锁模样,中心只有那云纹图案,边上是回纹装饰,因是图,也看不出是金是银还是玉。
还有一行字,该是士卿的生辰八字,可士卿的生辰八字他知道没非是纸上写的。
云殊思索无果,也不打算将纸放回去,只连着金簪,用了块像样的帕子包裹了,放回竹筒里。
这些东西定然都是士卿的,也定然是他最在意的,可他偏偏不在身边……
第36章 36.与君同
屋旁的银杏绿了又黄,抽芽又落了两个轮回。云殊再也没有离开西棱,若士卿愿见,他相信他会回来的。
扫金散人在整个允州有了些许名气,含稀斋那边也越发忙了些,不过于云殊而言,越忙越好,晨起去含稀斋,画上一天,回到木屋睡一觉,这日子也就过得快些。
慕名而来求扇面,求画的,络绎不绝,不管官吏乡绅,还是穷酸秀才,云殊皆一视同仁,掌柜的也跟着那些求画之人夸他不落俗,是个雅人。云殊皆只是笑笑。
期间赵博明与他经常通信,博明提他说该取个字了,云殊才发现自己已经年满二十,还记得送士卿去书院之前,士卿酸溜溜的说云殊和博明才是一拨的,自己怎么都赶不上他们,听了几句南华经,便说自己是朝菌,一副自卑模样。云殊便跟他说他是什么,自己就是什么。士卿彼时说:“要生一道生,要死一道死。”
想起士卿,云殊脸上便不觉多了一丝笑意,他给赵博明回信,说自己取了字了,唤“子同”。
从那之后博明来信便也不唤他殊弟,只称:吾弟子同。
云殊也偶尔会去看望下锦云,锦云的日子不好过,嫁到杨家已两年有余,可至今没生下一儿半女,好在家里头没有婆婆公公,杨员外的发妻也给他生了个儿子,不至于无后。可杨员外对她也不如从前了,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归,锦云知道他外头养着人,但她也不说什么,只安安单单做好妻子的本分,他对云殊说这样挺好的,若他真要纳妾,她也是会尽心替他办得妥帖的,自己也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这样的事情云殊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偶尔去看看,站在门口陪她聊上两句,光天化日的,本是没什么,可杨员外冷落锦云的事儿,街坊四邻都知道,即便每次云殊与她见面只是在门口说几句话,关于二人的闲言碎语还是到处飞。
杨员外好面子,自己头顶的帽子快要换了颜色,又怎么会容许二人再见面,远远瞧见了,都令锦云躲开,云殊也知道自己再去便会给锦云带来多大的麻烦,于是也就不去了。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锦云让他吃了颗定心丸,她说:“小殊哥哥,你放心吧,若士卿哥哥在来信,我定然会告知你的,便是自己不能去,我也会差人去。”
云殊只望着锦云,说了声:“委屈你了……”
锦云照旧给他一个冬日暖阳般的笑容。
“锦云,若往后见着,在我面前,无需给我这样的笑容,我……”云殊想说心疼,却觉得不合适,思索一阵开口:“我都知道的……”
锦云稍稍收了收笑意,不过还是微笑着答他:“小殊哥哥,我也知道你的,再苦再难,日子总得过的,我想让你安心些,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自己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