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道理!”
“拐带?!”赵博明扇子一收,满眼怒意,“王士卿,你可真是个小人!”
赵博明其实也不知整件事始末,只是他看到云殊的时候,正是夜饭时间,他也确实是去找云殊来着,路上瞧见西棱河里有个人影,只露了个脑袋,青檀将他捞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冻僵了的云殊,本想留在雾凝歇,可路上郡守府来人将他马车拦了,说是兄长回来了,无论如何得回去,他不放心云殊,郡守府的大夫定然比西棱城的大夫高明些,便带了云殊一道去。
待云殊醒过来已入夜,赵博明如何问他云殊都只说没事,只说身上脏了要洗洗……
赵博明见他换下的衣领上还有一片墨渍未被水彻底冲走:“衣衫脏了,换了洗洗便是,何必整个人入水……”
云殊只答:“一不小心,落入水中的……”
赵博明本想让云殊在郡守府住一晚,第二日再回,毕竟他还发着烧。
可当云殊知道他身在郡守府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回家,赵博明拧不过,只得连夜送了他回来。
了解云殊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闷葫芦,平时闷声话少,脾气又好,他如今这副样子定然是有人惹他了,外人说他,他从不在意,能惹他的只有王士卿!
“殊弟身子不好,你若真将他当弟弟便好好待他,若不然,也别拦着他往雾凝歇去,以他品性才学和现下他的营生,是你误他!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亦知道殊弟不想说我亦管不得,只是他现下身子弱,你着实还得上点心!”赵博明一个半只脚跨入庙堂的读书人今日的话算是重了。
今日的事情,士卿确实矮人一截,乖乖拱了手,诚心诚意一声多谢后让道。
赵博明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云殊睁开眼,望望屋外的晨光,日已升高,屋内空空如也,云殊只觉浑身酸痛无力,他费力支着手起身,士卿正端着碗进来。
怯怯一声“小殊”,将药碗端到他手上:“小殊,先喝药……”
云殊半睁着眼睛,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小殊,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了……”士卿接了空碗,放到桌案,转身有来床前陪着他。
“我没生气,过去了……会好的……”他无力道。
一听云殊没生气,士卿便什么都不计较了:“昨夜吓坏我了,我都以为你被人劫持了,抢了银钱,曝尸荒野……后怕的很……”
云殊微微一笑,他这个人的脑洞还真是大。
云殊再看看外头:“卿哥,近午了,你书院的工……含稀斋!”云殊撩开被子就要起身,被士卿按了回去:“两头我都吿假了,今日我在家陪你,你好好休息,灶上有粥,喝不喝?”
云殊微笑着点了点头,士卿赶忙去准备,待士卿出门,云殊脸上的笑意又消失了……
云殊在床上躺了大半日,士卿就忙进忙出了大半日。
午后,云殊说想要晒太阳,士卿便扶着他一道晒太阳。
暖阳包裹着二人,微风抚过,已不算冷,士卿端出热水给云殊,与他一道坐在条凳上。
云殊呷了口水,突然咳了起来,士卿急忙替他顺气,待云殊不再咳了,他才放下他在云殊背上轻抚的手。
“小殊,昨夜的事儿……”
“卿哥,过去了,不提了……”云殊剪断他的话头。
“好,过去了,只是我得跟你约法三章!”
云殊转头看他,竟还学会约法三章了:“你说……”
“往后无论我们如何吵架,你都不能半夜不见,成不成?”
云殊道淡淡一笑,微微点头。
第17章 17.春天的荠菜
日光随着屋旁的河水向前流淌,很快便立春了。
这段日子,赵博明没有再出现,云殊在含稀斋的画供不应求,一日晚走些,回家的半路便见士卿急匆匆而来。原是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又让赵博明给缠住了,他回了家见云殊尚未到家,便匆匆来寻。
待回了家,二人一道在厨房忙活。
“小殊,你觉不觉得我是菌,或是知了,我方才寻你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你与赵公子就是那乌gui,老寿星,我总也粘不上的。”士卿突然落寞一句,且很是无厘头。
其实士卿真的挺喜欢读书的,自从云殊教他第一个字开始,他便尽力的去理解,去靠拢,有时候一知半解,或着从哪里听来什么,便会与云殊探讨一番,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让云殊费思量。
又是菌又是知了,又是乌gui,又是寿星。
“卿哥,今日又偷听夫子讲课了,讲了《庄子》?”云殊边将米下锅,边问道。
“是啊,你看,你也这么觉得吧……”士卿洗着地瓜的手一摊。
云殊盖上锅盖入了灶膛,现下一根烧火棍使得比笔还溜。
“我和明哥不是冥灵,也不是彭祖,你也不是朝菌,你我皆是一样的,为了一日三餐,为了这避体暖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