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早有耳闻,也没少和同事花痴这个云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远航舰长。按说能和他搭上话是梦寐以求的事,奈何军令如山,她遗憾地拒绝回答,并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于千涅的心被架在火上烤,他紧紧盯着黄然那间病房,就像这样能把刀枪不入的合金门盯出一个洞一般。
“于舰长,能麻烦您进来一下吗?”刚才跟着邓峰进去的比较年轻的那个医生出来,尊敬地唤他。
于千涅几乎是冲进了病房。
“邓教授,是什么问题?”于千涅焦急地问。
“这个我暂时无法奉告,只是有一事相求。”除了昏迷的黄然,屋里只剩三人,邓峰对于千涅说,“出于治疗需要,可能要向于舰长索取一点信息素。”
于千涅想了想:“教授,黄然现在已经是alpha了,我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恐怕反而不利。”
邓峰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信任我,愿意帮助黄然,就请你尽快释放信息素,浓度越高越好。”
病床上的黄然眉头紧锁,脸皱成一团,十分痛苦的样子。于千涅知道现在也不是让他问个明白的时候。他听从邓峰的话,按照对方的要求释放出极高等级和纯度的信息素。
很快,黄然的神态和缓许多,甚至嘴角浅浅弯起,如同陷入美梦。他额头磕破的伤口破坏了整体的安宁,但是邓峰如今也顾不上给他处理这点伤口。
于千涅看得心里眼里都发酸。他很快就被邓峰赶了出去,一同被请出病房的还有他的那个年轻助手。
于千涅在病房外焦急万分,他一向沉得住气,如今却忍不住想走来走去缓解内心的烦闷。一旁的年轻大夫偷偷看他,问:“您是黄然的爱人吗?”
这一问问到了于千涅心里的伤口上,黄然和他的事在云端不是秘密。他只能苦笑着回答:“我曾经算是吧,但是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把我当成过他的爱人。”
这年轻人犹豫了很久没有说话,于千涅盯着毫无动静的病房门,忽然听到身边的男子说:“于舰长,我要向您认罪。”
他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没等于千涅反应:“黄然的还原手术进行的急,‘光明计划’的资料总结是我负责的,这其中除了常规储备资料,还有部分研究员的手记。我遗漏了这部分手记,所以导致黄然先生手术后遭遇了‘视角情感障碍’的并发症。请问,他有没有出现对近期感情认知的反复多变,或者反常现象?”
于千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问:“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邓峰的助手说:“据我们观察,现在已经恢复了百分之九十左右,可能还会有些喜怒无常,但大概一周以内就可以完全复原。我不想因为我的错误让无辜的人承受后果,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但是这件事我老师并不知情,希望于舰长不要迁怒于他。”
说完后,他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他也做好准备承受对方的怒火和接下来的惩罚。
“黄然为什么会忽然昏倒?”
“不好意思,于舰长,这是黄家的隐私,禁止向外人泄露。”
门开了,邓峰从里面走出来。
“病情稳定,黄将军还没来吗?”
于千涅听到病情稳定四个字就跟他匆匆擦肩而过,走进了黄然的病房里。
“你怎么了?”邓峰见学生脸色不好,多疑问了一句。
“老师,我……”
黄然已经醒了,他Jing神不是很好,看着天花板发呆。
于千涅慢慢走到他床边,屋子里的柚子味道还未消散。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发病,黄然的警惕性竟然低到没有察觉。
“黄然。”于千涅在他的床边椅子上坐下。
听到于千涅说话,黄然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你你你……”
黄然觉得头疼欲裂,最近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是什么人才能干出来的事儿?!这下可好,他现在都没脸见于千涅。
好在他对邓峰的团队还算信任,于千涅应该还不知道他的病情。
“于舰长,巧啊。你也来看病?”黄然笑了笑,盘着腿在病床上坐下。
于千涅喉结微动,没有说话。
“我这有点低血糖,现在头晕,要是没事儿的话,你要不还是先出去?”他下了逐客令。因为如今面对心里的情绪实在是复杂又强烈,黄然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不受理智控制的举动。
“你怎么了?”于千涅当然不肯走,非常直接地问。
“低血糖,不是告诉你了?”黄然说,“怎么,你盼着我出事儿啊。”
于千涅掐了掐眉心,然后耐心地拉住黄然的手。
黄然猝不及防,再想挣扎为时已晚。
“刚才外面的大夫说,你的病情是黄家的隐私。我想低血糖应该算不上什么隐私。”于千涅诚恳地看着黄然,“他说禁止向外人泄露,黄然,我是外人吗?”
黄然想说,你当然是,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