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然赶紧把妈妈放下:“妈妈,您没事啦?您刚才吓坏我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希云的神情极度放松,黄然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伸进口袋里的手。
“我没事。我走出研究所,就没事了。”希云笑着,把粒子匕首从口袋里拿出来。
“妈妈·??·??·”黄然愣愣地看着希云,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嗡”的一声,匕首开刃,黄然被于千涅猛地向后一拽,那把匕首贴着黄然穿着的防护服蹭了过去,划上了他的手臂。
“妈妈。”黄然呆呆地叫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希云苦笑一声,纤细的手臂似乎在与什么东西较劲。但是她非常坚决,转眼就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匕首**了自己的胸口。
“妈妈!”黄然哭喊一声,挣脱于千涅扑了过去。血ye在匕首刺入的地方喷薄而出,黄然哭着去拔出了匕首,试图捂住伤口伤口。但是粒子匕首的刀刃具有灼烧效果,伤口迅速蔓延,失血越发严重。
“然然,妈妈做错了事。”希云伸出手来,虚弱而顽强地贴在黄然脸颊上,“但是妈妈爱你,每一天,都像昨天一样爱你。妈妈永远,爱你。”
黄然的泪水滴在希云的伤口和鲜血上,希云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摘掉了面罩的于千涅,说:“你,要,照顾好·??·??·??”
黄然捂着希云的手掌,好让她贴在自己脸上,但是他感觉到,妈妈的力气消失了。
像是最后夕阳消失于地平线,沧海成为桑田前被蒸发掉最后一滴水。
希云的生命,从这世界上瞬间抽离,再也寻不见了。
黄然的哭声戛然而止,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妈妈已经不在了。她发现了于千涅和黄然的关系,但甚至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
母子连心也许是一句迷信的空话,和妈妈真正连心的是爸爸。但黄然总觉得,他和妈妈之间的确是有一条线连着的。
无论是他志得意满时,还是他垂头丧气时,他走过快乐悲伤,遇到这世上,命运为他一一安排好的一切。即使和母亲聚少离多,但他相信妈妈很爱他,会支持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妈妈一直在他身后看着他,鼓励他。
无论相隔多远,那根看不见的线在他和妈妈之间牵连着,把他的喜怒哀乐和妈妈共享分担。
现在这根线断了,冷冷清清地垂在他指尖。
黄然把妈妈慢慢变凉的手掌握在手心里。
他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同样悲痛欲绝的,还有在黄然头顶,大气层间战斗的黄耀。
程崇云不明白,为什么在登舰路上就击溃了华夏舰队,重创其余赶来支援的将领的黄耀忽然跪倒在在指挥台前。他宽厚的肩膀抖动着,整个人缩成一团。
他第一次见到黄耀如此崩溃的样子,也不敢上前去。
“爸爸!有云端政权最高级别的广播!”程克喊道,“是通过首席频率发出的!”
程崇云连忙打开全舰通讯,等待着指示灯变绿。
“云端民众,各位政权、军权、皇族的领导者,本人,张孝善,云端政权首席,特此宣布紧急指令。政权副首席程不器,军权将领华夏、许麟,违背lun理道德,越级干政动兵,以叛国罪论处。云端全体公民,若与此三人同谋,皆通以叛国罪名,可先斩后奏,格杀勿论。若幡然醒悟,则既往不咎,按照实际损失量刑。”
广播响彻云端大大小小的各级场所,张孝善的声音比往常虚弱,但无疑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之前中立的势力见首席发声,自然站到了这一边来。再也没有成气候的援兵赶到,路为环和秦一刻轻松地收拾掉了防护罩附近的残兵败将。
“我果然没有站错队。”秦一刻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对影像上的路为环说。
路为环没有理他,黄恪的身份发来了通讯请求,他马上接了起来。
“先生呢?”路为环见到老古,愣了愣,连忙问道。
“黄恪把首席换了出来,他还在首府!”老古很着急,“我们本来有人在外接应,等首席安全就营救黄恪,但是···”
路为环怒火中烧。他无视耳边的话语,走到Cao纵台,猛地把舰速推到最高档,率领路家的舰队向首府冲去。
“黄然。”于千涅心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还不懂事的时候母亲就离开,每每想起都是一生之痛,此时黄然丧母,该是多么的悲痛欲绝。
他只能上前轻轻揽住黄然的肩膀,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虽然仅仅给他无用的陪伴。
他甚至连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都说不出口。
天空中的战舰仍然在不停引爆,云端研究所的外墙上、周围的草地里有许多刚刚落下的残骸。
于千涅在黄然耳边催促:“黄然,快带阿姨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
黄然听不到,他听不到于千涅的声音,也听不到上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什么都听不到。他被人装在塑料袋里,氧气稀薄,与这个世